他狂喜之下,微凝思,转到佛像背后,举剑批削,见佛像腰间似有扇小小暗门。他不住用力砍削,泥土四溅,只将长剑削得崩数十个缺口,才将暗门四周泥土都削去。只见那暗门也是黄金所铸,戚长发将剑伸进缝隙中去撬几下,喜不自胜、心慌意乱之下,拍声,长剑竟尔折断。
他提起半截断剑,到暗门另边再去撬。又撬得几下,那暗门渐
外。他先在庙外倾听半晌,又绕着那庙转个圈子,听得庙内庙外静悄悄地并无人踪,这才推门而入。
这天宁寺地处荒僻,年久失修,庙内也无庙祝和尚。言达平来到大殿,晃火把,便要去点神坛上蜡烛,火光之下,只见烛泪似乎颇为新鲜,心念动,伸手去捏捏,果然烛泪柔软,显然不久之前有人点过这蜡烛。他心下起疑,吹熄火把,正要举步出外查察,突觉背后痛,柄利刃插进身子,大叫声,便即毙命。
狄云躲在二门之后,只见火光陡熄,言达平便即惨呼,知他已遭暗算,这下事起仓卒,不及救援。他索性不动,要瞧伤害言达平是谁。黑暗中只听得人“嘿,嘿,嘿”冷笑。这声音传入耳中,狄云不由得毛骨悚然,这笑声阴森可怖,却又十分熟悉。
突然间火光抖动,有人点亮蜡烛,烛光射到那人身上。那人慢慢地侧过脸来。
狄云险些脱口呼出:“师父!”
这人竟是戚长发。只见他向言达平尸身踢脚,拔出他背上长剑,又在他背心上连刺数剑。
狄云见到师父杀害自己同门师兄,手段竟如此狠毒残忍,这句“师父”呼声刚到口边,便硬生生忍住。
戚长发嘿嘿冷笑,说道:“二师哥,你也查到连城剑谱中秘密,是不是?嘿嘿!‘江陵城南偏西,天宁寺大殿佛像,向之虔诚膜拜,通灵祝告’,哈哈,二师哥,剑谱中说:‘如来赐福,往生极·乐’,你现下不是往生极·乐?这不是如来赐福?”他转过头来,望着那尊面目慈祥如来佛像。他脸上堆满戾气,恶狠狠端详半晌,说道:“你奶奶臭佛,戏弄老子生,坑害得可就苦!”纵身上神坛,提起长剑,当当当三响,在佛像腹上连砍三剑。
般佛像均是泥塑木雕,但这三剑砍在其上,却发出铮铮铮金属之声。戚长发怔,又砍两剑,但觉着剑处极是坚硬。他拿起烛台凑近看,只见剑痕深印,露出灿烂金光,戚长发呆,伸指将两条剑痕之间泥土剥落,但见金光闪闪,里面竟然都是黄金。他忍不住叫道:“大金佛,都是黄金,都是黄金!”
这座佛像高逾三丈,粗壮肥大,远超寻常佛像,如果通体竟是黄金铸成,少说也有五六万斤,那不是大宝藏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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