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海老公是先帝爷喜欢老臣子,倘桔不是靠老主子旧恩典,尚膳监差使早派别人啦。桂公公得皇上和太后宠幸,那可大不相同啦。咱们大树底下好遮荫,办起事来可就方便得多。”先人道:“听说海公公昨天是咳嗽死。”韦小宝道:“是啊,海公公咳嗽起来,常常气也喘不过来。”
服侍太后太监道:“今天清早,御医李太医奏报太后,说海公公患是痨病入骨,风湿入心,多年老病发作,再也治不好。生怕痨病传给人,早就将他尸体火化。太后叹好会儿气,连说:‘可惜,可惜,海天富这人,倒也挺老实!’”
韦小宝又惊又喜,知道侍卫、御医、太监们都怕担代干系,将海公公被杀身亡之事隐瞒不报,正好迎合太后心意。韦小宝心想:“什痨痛入骨,风湿入心?老乌龟尖刀入腹,利剑穿心,那才是真。”
喝会酒,尚膳监两名太监渐渐提到,做太监生活清苦,全仗捞些油水,请韦小宝不可像海老公那固执,切事情要办得圆通些。韦小宝有些明白,有些不明白,只是唯唯否否,吃完酒后,两名太监将个小包塞在他怀里,回房打开看,原来是两张银票,每张千两。这“千两”三字,他倒是认得,心想:“还没上任,先收二千,油水倒挺不错啊!”
申牌时分,康熙派人来传他到上书房去笑容满面道:“小桂子,太后说你昨晚又立大功,要升你级。”
韦小宝心想:“早知道啦!”立即装出惊喜交集之状,跪下磕头,说道:“奴才也没什功劳,都是太后和皇上恩典。”康熙道:“太后说,昨晚有几名太监在花园中打架,惊吵太后,你过去赶开,处理得很得当。你小小年纪,倒识大体。”韦小宝站起身来,说道:“识大体吗,也不见得。不过知道,有些事情听该当牢牢记住,有些事情,应该立刻忘得干干净净,永远不可提起。太监们打架,说话挺难听,自然谁也不可多提。”
康熙点点头,笑吟吟道:“小桂子,咱二人年纪虽然不大,可得做几件大事出来,别让大臣们瞧小,说咱们不懂事。”韦小宝道:“正是。只要皇上定下计策,有什事,交给奴才去办便是。”康熙道:“很好!鳌拜那厮,作乱犯上。虽饶他不杀,可是这人党羽众多,只怕死灰复燃,造起反来,那可大大不妙。”韦小宝道:“正是!”康熙道:“早知鳌拜这厮倔强,因此没叫送入邢部天牢囚禁,免得他胡言乱语,直关在康亲王府里。刚才康亲王来奏,说那厮整日大叫大嚷,口出不逊言语。”说到这里,放低声音,道:“这厮说用小刀子在他背心上戳刀。”韦小宝道:“哪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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