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得快,对方不及阻拦,忙也跪下还礼,不敢自居为长辈。厅上二十余人,韦小宝时也记不清众人姓名和会中职司,只知个个是天地会中首脑人物,心想:“拜总舵主为师,大家都当是自己人,便将身分姓名都说出来。”心下好生喜欢。
陈近南待韦小宝和众人相见已毕,说道:“众位兄弟,收这小徒后,想要他入天地会。”众人齐声道:“那再好也没有。”
莲花堂香主蔡德忠是个白发白须老者,说道:“自来名师必出高徒。总舵主弟子,必是位智勇兼全小侠,在会中,必将建立大功。”家后堂香主马超兴又矮又胖,笑容可掬,说道:“今日和韦家小兄弟相见,也没什见面礼。姓马向来就会精打细算,这样罢,这和蔡香主二个,便做小兄弟入会接引人,就算是见面礼。蔡兄以为如何?”蔡德忠哈哈大笑,说道:“老马打算盘,不用说,定然是响。这份不用花钱见面礼,算个。”
众人嘻笑声中,陈近南道:“两位伯伯天大面子,当你接引人,快谢过。”
韦小宝道:“是!”上前磕头道谢。
陈近南道:“本会规矩,入会兄弟言行好歹,和接引人有很大干系。这小徒是很机警,就怕他灵活过头,做事不守规矩。蔡马二位香主既做他接引人,以后也得帮担些干系,如见到他有什行止不端,立即出手管教,千万不可客气。”蔡德忠道:“总舵主太谦。总舵主门下,岂有不端之士?”陈近南正色道:“并非太谦。对这个小孩儿,委实好生放心不下。大伙儿帮著管教,也帮著分担些心事。”马超兴笑道:“管教是不敢当。小兄弟年纪小,若有什事不明白,大家是自己兄弟,自然是开诚布公,知无不尽。”陈近南点头道:“这里先多谢。”韦小宝心想:“又没做坏事,师父便老担心做坏事。是,他听对付老乌龟手段,怕老病发作,对他也会如此这般。老乌龟想害死,又不是师父,才毒瞎他眼睛。你真是师父,教真功夫,怎会来作弄你?你却把话说在前头,这里许多人个个都管教管教,动不能动。”
只听陈近南道:“李兄弟,便请你去安排香堂,咱们今日开香堂,让韦小宝入会。”李力世答应出去安排。
陈近南道:“照往日规矩,有人要入本会,经人接引之后,须得查察身世和为人,少则半年,多则年两年,查明无误,方得开香堂入会。但韦小宝在清宫之中担任职司,是鞑子小皇帝身边十分亲近之人,于本会办事大有方便,咱们只得从权。可不是为自己弟子而特别破例。”
众人都道:“弟兄们都理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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