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高矮,高者眉长鼻挺,脸色白净,矮者满脸精悍之气。他拍马追上李沅芷,低声问道:“这两人你看清楚?”李沅芷喜道:“怎?是绿林道?”她巴不得这二人是劫道强徒,好显显五年来辛辛苦苦学得本领。陆菲青道:“现下还瞧不准,不过看这两人武功,不会是绿林道探路小伙计。”李沅芷奇道:“这两人武功好?”陆菲青道:“瞧他们骑术,多半不是庸手。”
大队快到双塔堡,对面马蹄声起,又是两乘马飞奔而来,掠过骡队。陆菲青道:“咦,这倒奇。”这时暮霭苍茫,路所经全是荒漠穷乡,眼见前面就是双塔堡,怎这时反而有人从镇上出来,除非身有要事而存心赶夜路。
行不多久,骡队进镇,曾参将领着骡队轿车,径投家大店。
李沅芷和母亲住着上房。陆菲青住间小房,用过饭,店伙掌上灯,正待休息,夜阑人静,犬吠声中,隐隐听得远处片马蹄之声。陆菲青暗想:“这时候还紧自赶路,到底有甚急事?”追思路上接连遇到四人,暗忖这事有点古怪。蹄声得得,越行越近,直奔到店前,马蹄声停,敲门声便起。只听得店伙开门,说道:“你老辛苦。茶水酒饭都预备好啦,请进来用吧!”人粗声说道:“赶紧给喂马,吃饭还得赶路。”店伙连声答应。脚步声进店,听来共是两人。
陆菲青心下思量,伙人批批奔向安西,看他们马上身法都是身负武功之人,在塞外这多年,这样事儿倒还真少见。他轻轻出房门,穿过三合院,绕至客店后面,只听得刚才粗声说话那人道:“三哥,你说少舵主年纪轻轻,这伙兄弟他压得住?”陆菲青循声走到窗下,他倒不是存心窃听别人阴私,只是这伙人路道奇特,自己身上负着重案,不得不处处小心提防。只听屋里另人道:“压不住也得压住。这是老当家遗命,不管少舵主成不成,咱们总是赤胆忠心保他。”这人出声洪亮,中气充沛,陆菲青知他内功精湛,不敢弄破窗纸窥探,只屏息倾听。只听那粗嗓子道:“那还用说?就不知少舵主肯不肯出山。”另人道:“那倒不用担心,老当家遗命,少舵主自会遵守。”他说这个“守”字,带南方人浓重乡音。
陆菲青心中震:“怎地这声音好熟?”仔细琢磨,终于想起,那是从前在屠龙帮时好友赵半山。那人比他年轻十岁,是温州王氏太极门掌门大弟子。两人时常切磋武艺,互相都很钦佩。至今分别近二十年,算来他也快五十岁。屠龙帮风流云散之后,直不知他到何处,不意今日在塞外相逢,他乡遇故知,这份欣慰不可言喻。他正想出声认友,忽然房中灯火陡黑,枝袖箭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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