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缩回,只羞得满脸发烧,直红到耳根子中去。
徐天宏见她忽然脸有异状,虽是武诸葛,可不明白,问道:“你怕?”周绮嗔道:“怕甚?你自己才怕呢!转过头去,别瞧。”徐天宏依言转过头。周绮将针孔旁肌肉捏紧,挺刀尖刺入肉里,轻轻转,鲜血直流出来。徐天宏咬紧牙齿,声不响,满头都是黄豆般大汗珠。周绮将肉剜开,露出针尾,右手拇指食指紧紧捏住,力贯双指提,便拔出来。
徐天宏脸如白纸,仍强作言笑,说道:“可惜这枚针没针鼻,不能穿线,否则倒可给姑娘绣花。”周绮道:“才不会绣花呢,去年妈教学,弄不几下,就把针折断,又把绷子弄破啦,妈骂,说:‘妈,不成,你给教教。’你猜她怎说?”
徐天宏道:“她说:‘拿来,教你。’”周绮道:“哼,她说:‘没空。’后来给琢磨出来啦,原来她自己也不会。”徐天宏哈哈大笑,说话之间又拔枚针出来。
周绮笑道:“本来不爱学,可是知道妈不会,就磨着要她教。妈给缠不过,她说:‘你再胡闹,告诉爹打你。’她又说:‘你不会针线哪,哼,将来瞧你……’”说到这里突然止住,原来她妈当时说:“将来瞧你找不找得到婆家。”徐天宏问道:“将来瞧你怎啊?”周绮道:“别罗唆,不爱说。”
口中说话,手里不停,第三枚金针也拔出来,用草灰按住创口,拿布条缚好,见他血流满身,仍是脸露笑容,和自己有说有笑,也不禁暗暗钦佩,心想:“瞧不出他身材虽矮,倒也是个英雄人物,要是人家剜肉,会不会大叫妈呢?”想到爹娘,又是阵难受。这时她满手是血,说道:“你躺在这里别动,去找点水喝。”
望地势,奔出林来,走数百步,找到条小溪,大雨甫歇,溪中之水流势湍急,将手上血在溪中洗净,俯身溪上,突然看见自己在水中倒影,只见头发蓬松,身上衣服既湿且皱,脸上又是血渍又是泥污,简直不成个人样,心想:“糟糕,这副鬼样子全教他看去。”于是映照溪水,洗净脸,十指权当梳子,将头发梳好编辫子,在溪里掏些水喝,心想徐天宏定口渴,可是没盛水之具,颇为踌躇,灵机动,从背上包里取出件衣服,在溪水里洗干净,浸得湿透,这才回去。
徐天宏刚才和周绮说笑,强行忍住,此时肩上剧痛难当,等她回转,已痛得死去活来,周绮见他脸上虽然装得并不在乎,实在定很不好受,怜惜之念,油然而生,叫他张开嘴,将衣中所浸溪水挤到他口里,轻轻问道:“痛得厉害?”
徐天宏直将这个莽姑娘当作斗智对手,心中不存男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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