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口去观看天色,其实,单是听那憾动墙壁风声,不用看天,也知道走不。阿曼担心道:“你说屋子会不会给风吹倒?”苏普道:“倒是担心这场雪太大,屋顶吃不住,待会爬上屋顶去铲铲雪。”阿曼道:“可别让大风把你刮下来。”苏普笑道:“地下雪已积得这般厚,便是摔下来,也跌不死。”李文秀拿著茶碗手微微发颤,心中念头杂乱,不知想些甚麽才好。儿时朋友便坐在自己身边。他是真认不出自己呢,还是认出却假装不知道?他已把自己全然忘,还是心中并没有忘记,不过不愿让阿曼知道?天色渐渐黑,李文秀坐得远些。苏普和阿曼手握著手,轻轻说著些旁人听来毫无意义、但在恋人耳中心头却是甜蜜无比情话。火光忽暗忽亮,照著两人脸。
李文秀坐在火光圈子之外。
突然间,李文秀听到马蹄践踏雪地声音。乘马正向著这屋子走来。草原上积雪已深,马足拔起来时很费力,已经跑不快。
马匹渐渐行近,计老人也听见,喃喃道:“又是个避风雪人。”苏普和阿曼或者没有听见,或者便听见也不理会,两人四手相握,偎依著喁喁细语。
过好会,那乘马到门前,接著便砰砰砰敲起门来。打门声很是粗,bao,不像是求宿者礼貌。计老人皱皱眉头,去开门。只见门口站著个身穿羊皮袄高大汉子,虬髯满腮,腰间挂著柄长剑,大声道:“外边风雪很大,马走不啦!”说哈萨克语很不纯正,目光炯炯,向屋中个人打量。计老人道:“请进来。先喝碗酒吧!”说著端碗酒给他。那人饮而尽,坐到火堆之旁,解开外衣,只见他腰间上左右各插著柄精光闪亮短剑。两柄短剑剑把柄金色,柄银色。
李文秀见到这对小剑,心中凛,喉头便似块甚麽东西塞住,眼前阵晕眩,心道:“这是妈妈双剑。”金银小剑三娘子逝世时李文秀虽还年幼,但这对小剑却是认得清清楚楚,决不会错。她斜眼向这汉子瞥,认得分明,这人正是当年指挥人众、追杀他父亲三个首领之,经过十二年,她自己相貌体态全然变,但个三十多岁汉子长十二岁年纪,却没多大改变。她生怕他认出自己,不敢向他多看,暗想:“倘若不是这场大风雪,见不到苏普,也见不到这个贼子。”计老人道:“客人从那里来?要去很远地方吧?”那人道:“嗯,嗯!”自己又倒碗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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