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秀扑在他身上,叫道:“计爷爷,计爷爷,你别死。”马家骏没回答她问话就死,可是李文秀心中却已明白得很。马家骏非常非常怕他师父,可是非但不立即逃回中原,反而跟著她来到迷宫;只要他始终扮作老人,瓦耳拉齐永远不会认出他来,可是他终於出手,去和自己最惧怕人动手。那全是为她!这十年之中,他始终如爷爷般爱护自己,其实他是个壮年人。世界上亲祖父对自己孙女,也有这般好吗?或许有,或许没有,她不知道。
殿上地下两根火把,根早已熄灭,另根也快烧到尽头。
苏鲁克忽道:“真是奇怪,刚才两个汉人跟个哈萨克人相打,想也不想,过去拳,就打在那个哈萨克人脸上。”李文秀问道:“那为甚麽?为甚麽你忽然帮汉人打哈萨克人?”苏鲁克搔搔头,道:“不知道。”隔会,说道:“你是好人,他是坏人!”他终於承认:汉人中有做强盗坏人,也有李英雄那样好人,(那个假扮老头儿汉人,不肯在水井中下毒,也该算好人吧?)哈萨克人中有自己那样好人,也有瓦耳拉齐那样坏人。
李文秀心想:“如果当年你知道,就不会那样狠狠鞭打苏普,切就会不同。可是,真会不同吗?就算苏普小时候跟做好朋友,他年纪大之後,见到阿曼,还是会爱上她。人心,真太奇怪,不懂。”苏鲁克大声道:“瓦耳拉齐,瞧你也活不成,们也不用杀你,再见!”瓦耳拉齐突然目露凶光,右手提。李文秀知他要发射毒针,叫道:“师父,别——”就在这时,个火星爆开来,最後个火把也熄灭,殿堂中伸手不见五指。瓦耳拉齐就是想发毒针害人,也已取不到准头。李文秀叫道:“你们快出去,谁也别发出声响。”苏鲁克、苏普、车尔库和阿曼四人互相扶持,悄悄退出去。大家知道瓦耳拉齐毒针厉害,他虽命在顷刻,却还能发针害人。四人退出殿堂,见李文秀没有出来,苏普叫道:“李英雄,李英雄,快出来。”李文秀答应声。
瓦耳拉齐道:“阿秀,你…你也要去吗?”声音甚是凄凉。李文秀心中不忍,暗想他虽然做许多坏事,对自己可毕竟是很好,让他个人在这黑暗中等死,实在是太残忍,於是坐下来,说道:“师父,在这里陪你。”苏普在外面又叫几声。李文秀大声道:“你们先出去吧,等会出来。”苏普叫道:“这人很凶恶,李英雄,你可得小心。”李文秀不再回答。
阿曼道:“你怎麽老是叫她李英雄,不叫李姑娘?”苏普奇道:“李姑娘,她是女子吗?”阿曼道:“你是装傻,还是真看不出来?”苏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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