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拉猪头,发现他攥着拳头,眼睛里全是泪水。
虽然不明白他哭什,但总觉得心里也有些难受。猪头扭转头,盯着说:崔敏定是被冤枉,你相不相信?
当天夜里,猪头破天荒地去操场跑步。站在边,看着他不惜体力地跑。圈两圈三圈,他累瘫在草地上。
他躺半天,挣扎着爬起来,猛然冲向女生宿舍,怎追也追不上他。
后来,猪头白天旷课,举着家教纸牌,去路边找活儿干。
猪头说:打算在毕业前,偷满她五百二十个水瓶,她就知道这是520(爱你)意思。
大家齐齐沉默,心中暗想:去你大爷。
那时候男生宿舍,熄灯以后,总有人站在门外,光膀子穿条内裤煲电话粥。他们扭动身体,发出呵呵呵呵笑声,窃窃私语。
每张桌子抽屉里,打废IP电话卡日积月累,终于超过烟盒高度。
猪头很愤怒。他没有人可以打电话。他决定打电话给师姐,师姐叫崔敏。
看,是猪头,他咧着嘴笑,说:们真傻,食堂汤是免费呀。
全宿舍泪洒当场。
猪头喃喃地说:如果有炭烤生蚝吃该多好呀,多加蒜蓉,烤到吱吱冒水。
再后来,猪头恋爱。
他喜欢外系个师姐。
再后来,在人们奇怪眼光中,猪头和师姐崔敏起上晚自习。
到冬天,漫天大雪,猪头打着伞,身边依偎着小巧崔敏。
几年前曾经回到母校,走进那栋宿舍楼。站在走廊里,总觉得推开308,门内会团团坐着四个人,他们中间有个脸盆,泡着大家集资购买几袋方便面,每个人嘴里念念有词。
们在网吧通宵,忽而睡觉忽而狂笑。们在食堂喝二锅头,两眼通红,说兄弟你要保重。们步伐轻快,在图书馆,在草地,在水边喝啤酒,借对方IP卡打长途,在对方突然哭泣时沉默着,想个有趣话题转移他注意力。
那头崔敏室友接电话,说她已经换宿舍。
猪头失魂落魄晚上。
第二天,食堂前面海报栏人头攒动,围满学生。路过,发现猪头在人群里面。出于好奇,也挤进去。
海报栏贴张警告:某系某级崔敏,盗窃宿舍同学人民币共计两千元整,给予通告批评,同时已交由公安局处理。
大家议论纷纷。说真是人不可貌相。
猪头守在开水房,等师姐去打开水。
但他不敢表白。师姐将开水瓶放在墙边,走远,猪头就把她开水瓶偷回宿舍。个月下来,猪头共偷她十九个水瓶。
作为室友,们非常不理解,但隐约有点儿兴奋,们可以去卖水瓶。
天深夜,猪头说:其实在婉转地示爱。
大惊,问:何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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