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军余怒未消，说：有啥不好意思
，他妈。
差点儿也怒
：你脾气好点儿会死啊。
他挠挠头：会死。
说：满世界都是陷阱，愤怒会带你走进最坏结果。
他说：擦。
2
工作后四五年，和毛军在北京相逢。
两人找家饭馆，由于没提前订座，结果排队等半个小时。看毛军眉头紧皱，几乎就快控制不住，幸好服务员过来喊们号，总算有张两人桌。
点五个菜，
瓶白酒。
刚吃几口，毛军拍桌子。
4.那个愤怒少年
他还徜徉在条马路上，瘦瘦少年满脸泪水，踩着梧桐叶和自己抽泣声，被无数匆忙行人超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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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段路，你是会边哭边走完。
大学同学毛军，大三站在女生八号楼下，呆呆看着四楼陽台。然后那里落下个本子。他捡起来，是自己为她做笔记，规整字迹，用红笔描好重点，密密麻麻。
叹口气，说：跟你讲个故事吧。以前在电视台工作，被个做新闻哥们儿拉着去做餐饮业幕后专题。毛军说：脏呗，各种脏呗。谁他妈不知道。个哥们儿在日本料理店，结果他自己也受不那
脏，辞职。
说：嗯，是脏。不过要说是，烹饪业有个规矩，客人要求回锅重炒，厨师炒好必须得往里吐口口水。炒完菜，厨师说：去你妈逼。啪，口痰，搅拌进你莴笋烧肉。服务员心情不好，去你妈逼，啪，又口。
毛军不屑地说：谁他妈信，那跟服务员磕个响头，大爷这菜真很淡，求求您帮重新炒份，孙子口重您见谅哪！
沉默会儿，说：这说吧，你什态度跟厨师没关系。传达消息是服务员，他只会跟厨房说，鱼香肉丝重炒份！吐口水规矩是厨师，客客气气是指望碰到个好心
服务员，过来过来，他妈忘记放盐吧？
服务员，你们还要不要做生意？这个鱼鳞都没刮干净！
服务员！算，老板呢，经理呢？靠，呸，呸，呸！沙子！
服务员腰都快鞠躬鞠断，最后他同意回锅去炒，五个菜重炒三个。
愣下，几次也没拦住他，因为他爆发得太快，只能对服务员微笑说：不好意思，这菜其实还好，麻烦你。
上面写着：想很久，以后别再找。
毛军边哭，边从鼓楼校区走到北京东路。
脚下踩着梧桐叶和自己抽泣声，被无数匆忙行人超过。
这座城市正在降温，十月太陽脆弱得如同扉页，署名被时间染黄，打开就是秋天，从陽台路坠落，成为全书最后篇。
毛军在出租屋里闭门不出几个月，从此变得脾气,bao躁，容易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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