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到底让不让睡觉啊!”
她开始脾气还是挺好,道歉哄他,都快哄好,睡眼惺忪爸妈走出主卧,气氛朝回到解放前,弟弟终于等到观众,撒上泼。
他也十三岁,他不是陈见夏,他青春期不容糊弄。
弟弟大哭,话里话外指责姐姐每天都故意搞事情,就为让全家人都围着她转,中考不起吗?
陈见夏不意外。弟弟吃醋。因为妈妈对中考重视,从来都
陈见夏家大约五十平方米,只有两个卧室,父母住大,她和弟弟挤在小房间。
小时候倒没什,见夏青春期之后就越来越不方便,弟弟在不懂事年纪曾经指着她蹭在床单上月经血哈哈大笑,她气得直哭,妈妈不当回事,给她在床单底下垫个小褥子事。
少女青春期是年轻火山,陈见夏妈妈随手就给火山口拧上盖。
初升高备考那半年,她愈加刻苦,时常要开夜车到凌晨两点,弟弟却怕光睡不着,姐弟矛盾愈演愈烈。妈妈虽然向偏帮弟弟,也知道升学考试是大事,尤其在备考家长会上被班主任当众夸奖提点后吃到甜头,看陈见夏目光渐渐变得像看毛没长齐金凤凰。
金凤凰要求可以适当满足,没能因为月经达成愿望陈见夏,终于因为中考而搬出小房间,在饭桌边上开辟出片小小备考区,爸爸给她买张小书桌,让她晚饭后可以坐在客厅里读书。
老房子四面熏得发黄旧墙纸包围下,有张扎眼新书桌。此后个个夜晚,陈见夏守着盏小小橙色台灯,听着卧房门缝透出父母此起彼伏鼾声,埋头写完张张卷子;有时学到太晚,索性披着毯子睡在客厅沙发上。
新书桌虽然不大,却是组合式,自带抽屉和简易书架,漆成乳白色。弟弟看眼馋,吵着要和见夏换,妈妈还真就试着给他搬,可惜小房间放不下。最后还是爸爸发话,说是小伟自己因为睡不着才把姐姐赶出卧室,没道理再霸占张他平时用不上新书桌。
爸爸话少,但是家中定音锤,书桌事暂时只能算。但它对小伟吸引力愈发强烈,他在客厅待到越来越晚,陈见夏复习,他就对着电视节目嘎嘎大笑,她眉头皱得越紧他就越高兴,每每都要爸爸亲自来赶才不情不愿地回房间睡觉。
睡也睡不踏实。弟弟虽然顽劣活泼,神经却奇异地脆弱,稍微有点声响便辗转反侧;更奇异是,他对爸妈轰隆打呼声免疫,而陈见夏椅子腿在客厅地板滑动下,立刻就可以吵醒他。
中考前夕,姐弟俩终于爆发有史以来最严重争吵。陈见夏不小心把桌上笔袋碰翻,笔稀里哗啦撒地,她连忙蹲下去捡,突然听见小卧室门被猛地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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