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俞丹大喊,吓得松开,陈见夏收回颤抖左手,用右手开门,站进室内,将门从身后带上。
“陈见夏你干什?”俞丹护着肚子退后,靠在客厅墙上,略显浮肿脸上又惊又惧,“你别胡来啊跟你说要报警!给你爸打电话!”
“爸跟您通电话,说您要把学籍退回县中,是真吗?”
“退不退轮不到你个学生说话,你怎摸上门?你家里没人教没人管吗?你想干什?给你爸打电话!”
你想干什?你想干什呢,陈见夏?
赴死时候,她就已经死。
她静静地坐三个小时。阴天黄昏以沉降方式来临,黑暗吞没人。
下午第三节下课后十分钟,她看见个腹部隆起女人戴着口罩、帽子走出教学楼,下台阶每步都很慢。陈见夏将饼干和豆浆放在窗边,面无表情地站起身。
她隔着条街,和俞丹相同步速前进,走到华灯初上,俞丹向左转,她穿过马路跟上,不疾不徐,目光瞄准前方女人。
俞丹终于踏进筒子楼单元门,虽是电子门,但看样子坏许久。陈见夏仰头看着楼道里感应灯层层亮起,最后停在四楼。
你愿意为你渴望付出什?
陈见夏静静看着俞丹,面无表情地跪下去。
生怕陈见夏掏刀子出来俞丹彻底呆住。她们在安静客厅同凝固,陈见夏没有低头,而是微微扬起,平静地看进俞丹眼里。
“求求你,要回振华读书。”她说。
陈见夏拉开电子门,踩亮楼灯。
每层都是三户,陈见夏从401敲起,下就中。俞丹声音从门后响起,“谁呀?”
陈见夏没遮猫眼,轻轻地喊声,俞老师。
俞丹似乎是时间没想起她是谁,居然开门,虽然只是道门缝,看见陈见夏脸,她愣之下想要关门,但陈见夏拉住边沿。
门夹住她左手腕。她像是不知道疼,仿佛献祭自己只手就可以拉开希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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