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饶晓婷拿回鸡窝头短发家所有牛仔坎肩,以每件三十二价格。陈见夏蹲在地上起数,帮着她将每套坎肩外面套上塑料蒙尘布,最后饶晓婷将坎肩收入麻袋,嚼着泡泡糖问:“你来干吗?”
明明短信里都说好。陈见夏皱眉,就知道来找饶晓婷定会受点窝囊气。
“看看你,”陈见夏冷淡,“然后就回去念书。”
“不买东西啊?”饶晓婷火上浇油,“看看呗,全都有你码。”
“不用。”
星期天下午,陈见夏按照饶晓婷短信指示,在博物馆站下车。
陈见夏很少往北城走。虽然相比旅游氛围浓郁老街,这里才是省市z.府机构所在最繁华市中心,车水马龙,百货商场林立,还有北方城市因为冬季寒冷和历史遗留防空洞而四通八达、蓬勃发展地下商业街。
饶晓婷店就在人防国贸地下商业街,陈见夏从博物馆对面过街通道下去,地下城人头攒动,长得眼望不见头。她左右辨认下门牌号增减方向,向左转,很快找到372-2号摊位。
确切应该说是在临近344号铺面时候,她已经远远地听见饶晓婷尖嗓门,前方围群人,将并不宽地下商业街堵住。
“这牛仔坎肩不是你去批发市场赵丽芳那儿拿他妈跟你姓!亏喊你声姐,你比大快两轮,当妈都够岁数,卖货多少年,你不知道规矩?你蒙谁呢你,那大岁数不要脸,还他妈说是撞货?你那就叫跟货!都问过赵丽芳,她说昨天早上跟她那儿拿货那女烫个鸡窝头短发,说自己是华联商厦,所以她才敢把货给你!……操你大爷……”
“别啊,看看呗,”饶晓婷故意将所有塑料模特身体和脸都踢向她,“你不是来看
饶晓婷声嘶力竭,但当陈见夏跑到身边去扶她时候,才发现力竭是假象,她显然可以战、再战、再再战。
鸡窝头短发家店面比饶晓婷大两倍,店员也更多,浩浩荡荡围上来,气势相当唬人。陈见夏不知道应该劝还是应该帮,她人虽到位,依然和固体空气没区别,这阵仗让她瑟缩。
饶晓婷笑,从屁股兜摸出把小刀,用牙拽掉牛皮封套,朝着对面比画起来,“人多就牛×啊?带走个是个,看看你们家谁倒霉,留点力气哭丧啊!来啊!试试!”
陈见夏大脑空白,几乎是本能地伸手去拽饶晓婷胳膊,她真情实感惊惶让饶晓婷看上去疯得更实在,人群哗下散开,旁似笑非笑抱膀子看热闹保安都变脸色,从后面把饶晓婷拦腰抱起来扯走,小刀也被夺下,饶晓婷依然张牙舞爪对着空气踢打,还有脚踹在陈见夏小臂上。
还好是脚尖碰到,并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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