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查些资料,也问些学医同学,安慰爸妈道,很多人这个年纪查出糖尿病,单纯性糖尿病,没关系,就是以后爸要吃苦,好多好吃都要忌口,还要定期打胰岛素,但别当回事,开开心心!
但她爸爸是二型糖尿病,这种非原发性糖尿病往往是其他疾病先兆和并发症,只是县城医疗水平让他们都没当回事。甚至觉得,这把年纪得个不轻不重常见病,宛如破财消灾,反倒可能是个好事。
又过年,在陈见夏正式被派驻上海时,父亲终于撑不住,浑身不舒服,去体检,大夫觉得不可思议,说,你这个大三阳太厉害,怎会直没查出来?去查肝!还公务员呢,从来不体检吗?!
查出来,二型糖
为强迫自己不去看手机,吃过晚饭后,她说要和妈妈学按摩手法,主动帮爸爸按腿,帮他舒缓胀痛。
“小夏,有心事?”
“啊?没。”
爸爸笑,脸微微发肿,像泡过水。
“你手上贴着膏药呢,怎给按?”
陈见夏在回家出租车上通过手机银行赎回部分短期理财,将五万元转到纸条上写账号,收到提示:转账失败。
她又试好几次,最后给银行打电话,经过漫长折腾,都已经回到家中客厅,人工客服才查清楚状况,告诉她,是账号和户主姓名不符。
“建议您和转账对象再确认下。”
陈见夏坐在换鞋凳上发呆,不论郑玉清喊多少次,她仿佛什都听不见。
到底还是给他留下手机号发短信。
两天过去,只有爸爸发现她左手扭,甚至连她自己都忘记——当然还有李燃,次借空姐之口,次当面问。
问过之后,让她打钱。
“只手也能按,”她转开话题,“爸,你疼吗?”
陈见夏父亲好像想说点安慰她话,最后还是讲实话:“直都疼。”
见夏父亲在四十八岁时候查出糖尿病,那时她经过年预科四年大学,刚毕业,正准备入职第份工作,隔着电话焦急阵子,却总觉得这个消息不真实,仿佛隔着点什。耳边吹过热带风,温温柔柔地问她,这世界真有雪吗?
“你好,是陈见夏,你留给账号有问题,方不方便检查下是不是抄错数字?”
她吃晚饭时魂不守舍,回公司邮件时也魂不守舍,好像又被拉回高中时代,手机每次振动,都让她心惊胆战。
却没有次是李燃。
iPhone也不像小灵通那容易卸电池板。
吃饭时候郑玉清问很多有关买车零零碎碎,陈见夏都心不在焉,被爸妈理解为她掏钱心里不痛快——这倒也没什错。确是心里不痛快,但不是因为给小伟掏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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