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叫醒
，又不是小孩
，”见夏看眼手机，“都快五点，你等多久？”
“没停多久，
直在外面开，自己也想转转。你梦见振华吗？们刚才经过，还绕着学校开两圈。”
“什
都没梦见，”她喃喃，“反而醒来看见你，觉得是做梦。”
“陈见夏？”
“嗯？”
许久之后，李燃声音仿佛从很远地方传来。
“其实那天在店里，确是去卖车，卖好几辆，卖给那个女孩她爸。她真不是女朋友。”
她没听清后面话，睡着。
醒来时还躺在后座，车窗和驾驶座门都半开着保持通风，车已经停在地库不知道多久，但为开暖风，直没熄火。
音响还播放着音乐，音量很低，柔柔安睡曲。
可否。他明白陈见夏在说什。
上车前，他问，你要不要坐后排，还能躺下睡会儿，看你好像是累。
别对这好。
陈见夏只是在心里想想，讲出口实在矫情卖弄得过分。
她蜷缩在后排，枕着车上只小靠枕，还好是纯灰色麻布纹，上面没有什让她不安少女心卡通图案。
他以前也这喜欢连名带姓地喊她吗？陈见夏记不起来，也来不及回忆，她被骗转头看他，猝不及防被吻住。
推在李燃胸前双手渐渐不再抵抗，音
她浑身酸痛地坐起来，看见李燃在车外打电话。
陈见夏没有喊他。前挡风玻璃像幕布，她坐在狭小电影院里看他行走在不属于她戏里，只希望散场时间晚点，再晚点。
她忽然想起件早就该做事，在见到李燃那刻就该做事，居然拖到现在——连忙从副驾上捞起包翻找化妆袋，对着粉饼上小镜子看自己脸。难得，没出油没起干皮，幸好出门只打粉底遮瑕，没画眼线，哭也哭不花。
只有头发睡得乱糟糟。她掏出梳子，还是在南京香格里拉顺走那只，匆忙梳梳，还起静电，全贴在脸颊上，愈发尴尬。眼见着李燃已经准备挂电话往回走，见夏把其他东西都收进包里，梳子随手揣进大衣口袋。
“醒？”他拉开车门也坐进后排。
“有时候觉得生活是个黑箱子，你在这边疯狂输入，传进那个密不透风黑箱，不知道里面发生什，也推导不出机制原理，它忽然就吐出个结果，吐出什你就接受什。”
见夏迷迷糊糊，随着车身起停摇摆，眼皮愈发撑不住。
“输入咖喱饭，结果给你吐出屎来，但也得吃。”
她放肆说完，隐约听见李燃在前排大笑。
“那个黑箱子，对是纯黑，但有些人看它就是半透明，小时候不明白，以为好好学习，天道酬勤，定能看清楚。结果还是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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