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毯子放在边,很轻很轻地把他袖子再往上翻翻。
那是个黑色对号文身。
咬住嘴唇,轻轻地用手碰碰,温热触感传递到冰凉指尖。
这不是文身师随便设计什对号,这就是高考那年给他画那个,转角是尖尖,尾巴上扬到最后还要做作地微微向下点点……
只有这样画对号。
“你怎找到这里?”
女学生走以后,坐在广场中央地上收器材,他也屁股坐到旁边,饶有兴致地看着。
有点儿心虚。故意没告诉他,可他来,现在错人是。
“妈妈前天晚上病危,昨天晚上才彻底脱离危险。已经两天没睡,”余淮捏捏鼻梁,努力眨眨眼,“忽然想起都忘问你在哪里拍片,所以就往你们工作室联络电话拨过去,你小助理说你在这里。”
很惭愧,赶紧加快收东西速度。
“来,们拍最后组镜头。画面效果就是躺倒,仰拍你们三个,你们要起抬起脚朝镜头踩过来——别真踩啊,赔死你们!就是做个样子,上半身爱怎摆姿势都行,别担心,要拍好多张呢,总能挑到张大家都美。”
给姑娘照相,讲究太多都没有用,重点就条——拍得胸大脸小显白显瘦,只要自己好看,甭管什背景什主题,她们都不在乎。
“来,来个凶狠,就把当仇人!”
“当数学!”牙套妹说。
其他两个立刻来状态,三个人都凶神恶煞地踩过来,半途却忍不住要笑。
他定是在去复读之前,把这个对号文在身上。
文身都有岁月痕迹,他却没有,像只大虾样蜷缩在小小沙发上,睡得像个孩子。盯着这张再
“……能去你那里休息会儿吗?”余淮抬起满是血丝眼睛看。
忽然很心疼,这个眼神不知道怎回事居然唤起母性,看来真是老。
余淮把抢过死沉死沉摄影包背在他自己身上,说:“你带路吧。”
他是真累着。让他上二楼,在沙发上稍微坐下,给他倒杯水。端着水再进来时候,看到他已经蜷缩在沙发上睡着。
可搬不动他,也不想吵醒他,索性就让他躺在沙发上。去卧室拿条毯子正准备铺在他身上,忽然看到他半掀起T恤短袖子下面,有小片奇怪黑渍。
连拍许多张,到最后是因为腹肌无力,才撑不住,彻底倒在地上。
爬起来时候,竟然在眼前看到余淮。他站在三个穿水手服女高中生旁边,笑着看,意外地和谐。
顾不得拍打身上,立刻拿起相机拍下这个画面。
到底是不是还爱着当年余淮?
No.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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