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小家伙呼吸慢慢平稳,余乔想,她长到十四岁时候,会是什样子呢?
反正不会比自己更差吧?
如果说入睡前余乔心里还有那丝丝愧疚和温柔,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候,他气炸肺就让他忘记昨夜所有感慨——女人,真是麻烦。
是,他必须给余周周梳头,最简单马尾辫,他已经梳快三十分钟。余周周鄙视眼神通过镜子反射到他眼底,明晃晃、赤裸裸片。“如果以后有女儿,”余乔阴阳怪气地说,“等她长出头发,立马掐死她!”
余周周十二分认真地问:“你觉得会有人愿意和你生孩子吗?”
于是余乔抱着个水龙头睡晚上。
他不知道余周周怎那能哭,而且声不吭,光掉眼泪,这样反而比小孩子号啕大哭还让他心烦。
“小姑奶奶,这辈子再也不玩魂斗罗,咱不哭成吗?”
夏天晚上电风扇呜呜地吹,余乔万分遗憾地想,难得他喜欢这个不黏人丫头,呆呆却又有鬼心眼,而且最重要是,她跟自己小时候样不受待见,这简直就是命运轮回啊——自己看中个如此有前途接班人,刚刚起步培育计划就因为区区女人眼泪而夭折。
女人啊,永远不要因为年龄而轻视个女人。
…………
告别余乔时候,余周周突然觉得心里面有些不解。乔哥哥在她心里形象直是模糊,他比她大那多,整整八岁,比陈桉都大。可是举手投足,却没有陈桉那种优雅沉稳。余周周见到他,要是在冲自己龇牙咧嘴挤眉弄眼,要是恶声恶气地说“别烦”,要就是被大舅当着大家面呵斥修理,然后摆出副水泼不进顽劣表情,松松垮垮地站在角落,用天生嘲讽表情看着所有人,好像活着是件可笑事情似。
然而现在,乔哥哥开始成为除妈妈、奔奔之外,她
余乔三岁时候,爸爸妈妈离婚,原本应该能作为“长房长孙”而受到疼爱他,被妈妈带到外婆家,禁止他见奶奶家人。在外婆家众多孩子中,他因为自己离婚妈妈而沦为二等公民。等到十岁,终于和外公外婆培养出点儿感情来,妈妈又要再婚。当初那个死活争夺孩子抚养权伟大母亲终于在现实面前妥协——于是他又被送回爸爸家。他才知道,当初最疼自己爷爷,已经去世三年。
他和那个做工会主席、永远忙碌永远,bao躁永远黑着脸父亲,就像两个刚刚认识陌生人。
十岁与四十岁。
青春期萌芽遭遇壮年期落幕。
三年时间,如果是麻利爽快情侣,可能连孩子都快能打酱油,然而他和他老爸还是“不大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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