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
确只有妈妈。”
……终于，说出来
。
余周周人生第
次完整而平静地对个人说起自己事情。她妈妈和爸爸年轻时候是恋人，爸爸另娶家里很有钱很有背景人家女儿，妈妈却坚持生下她——又或者说，是因为太晚，打胎实在太危险。
其实她对那时候事情也不是很清楚，只是从小“爸爸”和妈妈吵架时候说过只言片语、邻居们闲言碎语，以及妈妈喝醉时候抱着她哭泣着说出那些“悔不当初”和“念念不忘”。
所以她只能告诉陈桉，他们是如何不愿意跟她玩，林杨是如何被她连累，还有奥数。她学不会奥数，不仅仅是因为笨，更是因为她太迫切地想要
“不想考。”余周周嘴里塞着洋葱圈，她心情好很多，说话也直率起来，终于有些小孩子样子，“觉得没意思。”
“没意思？”
“不喜欢。喜欢大提琴，但是没有那
喜欢。……说不明白。”
“那你想要做什呢？”
余周周吮下手指，看着远方很认真地想想：“不知道，真不知道。不过，希望有天能让妈妈不再那辛苦，可以赚好多好多钱，然后买栋特别大房子，然后们就能变得像以前样。还想……还想……”还想别人不要再瞧不起，再也不想看到于老师、周沈然和凌翔茜，再也不……
妈妈曾经每天晚上给她外带香辣鸡翅和土豆泥回家，直到她吃得想吐。
在物质上，妈妈竭尽所能地对她补偿，余周周不是感觉不到。
周围其他客人都拿着刀叉轻轻地切割着比萨饼，然而他们这桌奶油比萨刚刚上桌时候，余周周就伸手抓起块，浓浓奶酪拖着长长丝，极为诱人。
陈桉笑。
“你也喜欢用手抓？”
她愣住，含着手指头发会儿呆，抬起头看到陈桉温柔眼神。她说愿望时候并没有太多情绪，可是看到这样目光，突然鼻子很酸。
“为什只有妈妈呢？”
他话就像把刀，光泽温柔，却有锋利刃。
余周周抬起头，咽四五次口水，陈桉眼神直是坚定而鼓励。
她放下叉子，擦擦嘴，深深地吸口气。
“怎？”余周周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是唯抓着比萨往嘴里送人。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放下那块三角形饼。
“……忍者神龟就是这吃啊……”
陈桉笑得极开心，也伸出右手抓起块：“说得太对。”
难过时候就吃东西，因为胃和心距离很近，当你吃饱时候，暖暖胃会挤占心脏位置，这样心里就不会觉得那冷清，那空落落。
“周周，不考上海音乐学院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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