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床，发现窗帘没有拉。白月光在地上投下
片温柔，触手所及之处都是冰凉
幻境。余周周走到窗边，望着街上地狼藉。
十字路口都是堆堆灰烬。今夜是农历七月十五，民间称为鬼节，大家都会在这天前后给死去亲人烧纸钱。昨天，也就是开学前天晚上，余周周在大舅、大舅妈带领下，站在这个十字路口给妈妈和齐叔叔烧纸钱。
天气已经开始转凉，晚风冷飕飕。大舅妈是个有点儿迷信女人，
“明天中午，你有事吗？”
“没有，怎
？”
“下
课
去你们班找你，起吃饭吧。”
余周周很长时间以来都觉得无可无不可，无所谓。然而这次，她还是隐隐地想要拒绝。
“好。”她发送出去，关机睡觉。
余周周心里有些异样。“存，晚安。”
然后，才把对方号码提取出来储存上。
忽然又进来条信息。
“今天早上诗朗诵，是不是……是不是很傻？”
余周周讶然。
就任性吧，喝凉对胃不好。”
余周周笑笑说：“谢谢舅妈。”
十点半左右，舅舅和舅妈就睡觉。余周周般会坚持到十点，冲个澡，吹干头发，然后钻进被窝，设好手机闹钟。
她调出通讯录，找到陈桉号码，发送：“晚安。”
她不再对陈桉诉说生活中事无巨细，偶尔只是发送条短信发表些没头没脑感慨，然而她确定陈桉会懂得。道晚安也变成种习惯，甚至陈桉还会时常打来电话。余周周自从知道陈桉定会回复“晚安”，就总会在他还没有回复时候立刻关机睡觉，第二天早晨打开手机，就能接到问安短信。
既然今天早上刚刚说过，她没有怪过他。所以必须要做出些补偿，让他从愧疚中解脱出来，然后两不拖欠。
这算是她为这年来错怪进行补偿。证明给他看，她真不怪他。
真没有怪过吗？
有时候总是需要找个人来责怪吧？不是他，就是自己。
午夜，余周周又次惊醒时候，仍然没有尖叫。她只是猛地睁开眼睛，怔怔地盯着天花板，许久才接受自己醒过来事实。
林杨，诗朗诵？
除升国旗时候，余周周在整个仪式中都戴着耳机。所有歌都是陈桉喜欢，她把这些歌循环播放周，整天就结束。
她用他喜欢歌声，结绳记日。
“挺好。”余周周只能胡乱地撒个谎，回过去。
很长时间没有回复。正当她准备关机时候，屏幕又亮下。
然后整天就会有些念想。
仿佛是生命中唯热源。
然而今天晚上，又收到林杨信息。
“你存手机号吗？”
甚至能想象到他有点儿执拗无赖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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