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燕飞？”
詹燕飞转过脸，探询地看着她：“你……
们认识？”
凌翔茜摇摇头：“没，认错人
。”
詹燕飞笑起来，脸上还是有两个浅浅
酒窝。她剪短发，神态平和满足，被几个朋友拉走坐上扶梯慢慢朝着二楼上去。她升到半空中时候还疑惑地看
眼凌翔茜，歪歪头，仍然有些像小时候在台上那个故意装作很可爱小燕子。
只是再也没有人叫她小燕子。
底是为她心痛，还是只是为自己脸面无存而惊慌？
凌翔茜发现自己其实并不是特别难过。她好像早就已经麻木，只是站在楼群包围广场中央吹着冷风，什
都没有想。
几分钟后，她走出校园，打车，坐到里面对司机说：“省z.府幼儿园。”
窗外景色流转。然而省z.府幼儿园还是以前样子，破旧却亲切。凌翔茜想起那个负责热盒饭老奶奶，想来应该早就去世。那时他们吃饭时候总是要比赛谁吃得又快又干净，亮着见底铝饭盒朝老师邀功。蒋川总是吃得很慢，凌翔茜斥责他拖他们小组后腿，蒋川却慢悠悠地说：“吃得太急，消化不好。”
还有秋千。大家总是因为秋千打架，可是旦自己抢到，那些小男孩又都围上来争着要帮她推秋千。她会瞪起眼睛大声说：“自己能荡到很高很高，用不着你们！”
曾经，凌翔茜春风得意时候，是怎样地嘲笑过学不会奥数詹燕飞和余周周？又是怎样地对蒋川夸夸其谈，说他们以后路会很艰辛，小时，大未必佳，这都是没有长远计划女生，你看着吧，蒋川，这未来都是会泯然众人……
余周周绕个弯路，回到和她并肩同条起跑线。
而詹燕飞，退出比赛，安心地拉着几个姐妹在大冬天哆哆嗦嗦地躲进这栋大楼，边取暖，边笑闹。
泯然众人。
那时候傍晚天空看起来总是提子冰激凌颜色。他们吃着娃娃头雪糕，咬着跳跳糖，说着以后会如何如何。
如何如何，最后通通变成此刻如是这般。
凌翔茜冻得不行，只好躲进附近家百货商场。楼化妆品专柜永远是片明快柔和色彩。商场里面人很少，只有三五个女学生，穿着白色校服上印着“29中”字样，在附近转来转去，什都不买，好像是和自己样在取暖。
突然听见有个女生说：“詹燕飞，詹燕飞快来看，这条链子跟你那条像不像？”
凌翔茜惊讶地看过去，那个胖胖面目平凡女孩子，眉宇间依稀能看得出小时候模样。她跑到那个女生身边，盯着施华洛世奇专柜里面闪耀某款挂坠，好脾气地笑笑：“那个才20块钱，去黄龙玩时候买，假，跟这个能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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