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会儿,谢致收到他父亲发来短信,写着第批撤侨名单上没有周艳名字。
他开电视机,正是早间新闻时段,播报着突国战况,屏幕上突国片兵荒马乱,炮弹硝烟。记者用香岛话报道当地情况:“4月16日突国反对党对突国首府发起冲击,随后突国境内突发多处恐怖袭击,导致大量人员伤亡,形势不容乐观,在突华人主要集中在首府极其周边地区,另外国大型国企长江织造在突国A省有个大型生产工厂,拥有数百名华人员工,国z.府发布紧急通报,将安排在突国几千名华人进行撤侨,第批撤侨人员名单将发布在……”
周裴景母亲就是在长江织造做审计。
周裴景终于停下手来,怔怔看着电视机,他不会听香岛话,更不知道在那里有他最重要亲人,不过画面中充斥着枪击声和呼救声,以及谢致沉重表情,都叫他没来由害怕。
谢致把电视台切到动画频道,飞天小女警降临在地球表面,智斗魔人啾啾,配音咻咻咻地飞来飞去。周裴景不屑看眼,又回头鼓捣他画去。
第二天早上,香岛下雨。
淅淅沥沥雨落在窗户上,挂下道道水痕,周裴景老早起床,坐在小鹿上看窗外,海面上昏昏沉沉压着大片黑云,浅蓝澄澈海水也黯淡些。
他看会儿,从钢琴脚下面挖出支铅笔,头不小心被他踩断,他心虚藏起来。
菲佣在边上欲言又止,她知道这个周先生精神跟别人不太样,但知道又不大详细,毕竟谢致也不会和她多说这些,现在见他用手指深情抚摸着断掉笔尖,时半会儿以为他要z.sha。
周裴景大眼瞪会儿笔,终于在画架前坐定。他摸摸纸,又摸摸木架子,突然有些难过,也有怀念感觉。
谢致公事繁忙,近期好几个大项目赶在起,能在香岛远程处理已经很是艰难,谢泽华回公司坐镇替他分担些,但很多他经手东西脱不开身,下午要带周裴景去医院做第
谢致合衣下楼,见周裴景在画画,把灯全开,驱散客厅里阴沉低气压。
周裴景回过头看他,又看看灯:“亮。”
谢致走过去看他画,堆缭乱铅笔印子团团圈圈地在速写纸上,被周裴景用沾湿气手抹开来,浓浓淡淡大片,比个幼稚园学生画作还要不如。
周裴景还在继续涂抹,谢致不忍心看下去,想带他去洗洗,周裴景却挥开谢致手,执意要完成他大作,他心中觉得丢什,便很急切地想表达,在纸上动作快起来,像要把画板拍翻。
谢致见他不愿意,就站在旁陪着,问菲佣周裴景吃早饭没有,菲佣答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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