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会儿,荣馨手机震动起来。
她放下酒杯,拿起来看,又是个陌生号码。她掐掉,还来不及设置黑名单,这个号码又打来。
她想想,接起来。
“馨馨。”
向修明在对面叫她。
她觉得黄予洋已经做得很好,但好像所有人都更在乎输赢。
在比赛两个小时中,观众和选手把她不懂电子游戏看得比任何事都要重要,激烈、失落情绪被放大百倍,参与进场上十人虚拟竞赛中去。
这三年里,荣则是不是就是这样赢,又这样输。
她弟弟也会像黄予洋这样,明明表现得那好,却还是在赛后自责,遍又遍地看自己输比赛视频,遍遍像队友说对不起吗?
荣馨忍不住这样想又想。
荣馨回酒店后,在书房工作会儿,秘书把确认后后天出差行程发给她,她看遍,桌上电子摆钟“滴”地响声。
十二点。
她合上电脑,走出门,路过荣则房间。
荣则门开着,她看见书桌上摆着电脑,还有个小小鱼缸。驻足几秒,荣馨走进去看看。
桌上放着块黑色键盘,还有很大鼠标垫,个鼠标,小鱼缸在鼠标垫旁,里面有两条红色小金鱼。
他好像喝酒,舌头很大,问荣馨这几天过得怎样,荣馨懒得和他说话,
她离开荣则房间,替他把门关上,走下楼去,开瓶从原来家里带出来酒,倒杯,坐在沙发上喝。
明天她和荣则也很忙,有场邻市地产发布仪式不能缺席,下午有场视频会议,晚上要去饭局,明天要去B市出三天差。
她本想带荣则多见些人,觉得这对荣则未来事业发展有好处。
荣馨早年丧亲时经历太多人情冷暖,难以信任外人,从前都是个人扛过来,和向修明恋爱结婚后,终于多个帮忙分摊人,但现在又失去。
她面喝酒,面觉得自己可能是随着家庭变化变得软弱,变得不再像二十多岁、三十出头时那独立,才总想寻求依靠。
她低下头,摸摸荣则键盘。地上电脑机箱是半透明,看起来很年轻化,都是荣馨不怎接触东西。
她比荣则大十多岁,荣则走路还摇摇摆摆,她就出国上学,记事以来,似乎确没有哪次认真地聊过天。
荣馨想到今晚经历,场馆里都是穿着T恤年轻人,举着灯牌和纸条,青春洋溢地呐喊,每个人都很热情,眼里好像在发光。
喊“黄予洋加油”人,跟随台上选手完成操作欢呼或叹息声音,大屏幕上让人眼花游戏画面,还有FA输比赛以后,主屏幕拍到那些小孩儿失落脸。
还有黄予洋在荣则车上,对不知道谁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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