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程烈还在工厂车间打工,每天出门前扔点儿吃给程展心,然后就把门紧紧锁上,点光都不给他见。
两个月里,程展心每天踩在马桶上面,看窗外头很小片天空。
每天有小鸟飞过,就是他最高兴时候。有时候看累,就再爬回去,坐在地上背圆周率,用储物室里没墨水笔还有断绳子,在满是尘土地上作圆,算算多边形面积。
拆石膏那天,程展心被程烈拉出门,推上公交,去社区诊所。
回到家里,程烈言不发地推着程展心,还想把他关进去。
陆业征闻言便看他眼,艰涩地问程展心:“你爸拿钱?”
程展心转头看看他,说:“是啊。”
他说很随意,但姿势却是紧张,这是他第次和人说家里事情,说出口,便很怕收到不好反馈。
“他经常和人借钱,”程展心又补充,“喝酒会打。”
深夜马路上没什车,但陆业征还是开得很慢,他隔会儿,才问程展心:“那为什不报警?”
程展心犹豫没到两秒,就理理东西,下楼去找陆业征。
他还有九个月满十八周岁,到时候成年,也已经去大学,就和程烈没瓜葛。
在程展心规划中,他希望十八岁以后人生,除付赡养费时候,都可以不用再见到程烈。
他拎着书包和个袋子进陆业征车里,打个呵欠。
“你刚才已经睡?”陆业征问他。
程展心对着程烈跪下去,抱着程烈腿,刚拆石膏左手还很僵硬,但他死死抱着程烈,不肯松手。
程展心垂着头,说再也不忤
程展心愣愣,轻声说:“报过。”
小学五年级时候,程展心左手臂被程烈打断,程展心偷偷报警。
警察不多久就上门,教育他爸通,他爸保证不再犯,就走。
程烈关上门后,没再打程展心,带他去医院看看,开个假条送到学校,把程展心在储物间关两个月。
储物间很黑,带个小厕所,厕所上面有扇通气窗,半本书那大,还装防盗铁栏。
程展心穿着条连帽衫,和条领口很大旧T恤,索性陆业征都看到,他也懒得再遮掩。
“有点困。”程展心摇摇头。
“你家人都不在?”陆业征把程展心领口往上提提,指腹蹭到程展心皮肤,温热柔软,带着湿气。
程展心这条T恤看着就是照片上那条,这大概是程展心在家里穿衣服,想到照片上那天,程展心穿着它遭遇,受到侮辱,还有程展心紧闭着眼,睡不好觉样子,陆业征就觉得很有些苦涩。
“那天爸拿着钱走,到现在也没回来过,”程展心说,“妈妈已经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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