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执知道徐升在看自己,但他没有再看徐升,只是看着徐可渝。
但是在见过钟律师此刻,原本他觉得难以忍受事,什自尊、人格,突然全都变得不再重要。
因为比起那些,汤执更想要见他妈妈。
傍晚时分,徐可渝和徐升起回来。
徐可渝在门口轻轻柔柔地叫汤执名字,汤执听见,站起来回头看,徐可渝朝他跑来,裙摆在空中摇动。
汤执猜她或许以为自己很喜欢她穿粉色,因此才连续穿五天粉色连衣裙。
简单为两人作介绍后,江言就出去,留汤执和钟锐单独在会客室里谈话。
钟锐给汤执带来份他整理出文件,找出原判决所有裁定失当部分,提出很多专业意见,带给汤执申请再审可能性,和前所未有信心。
送钟锐走时,汤执有些恍惚,他觉得梦实现得太快,快得几近失真,又觉得虽然徐升虽然性格很烂,瞧不起他,却没有说大话。
徐升或许真能让他和他老妈在监狱外见面。
看钟锐车驶远后,他去花园面湖椅子上坐会儿,对着片不知名湖发呆。
经过汤执不懈努力,在入住徐家第五天,他见到律师面。
徐可渝和徐升大早就出门,据说是陪外祖父登山远足去。
下午两点半,江助理把律师是带来。
律师大约四十岁出头,眼神坚毅,身材瘦小,穿着套非常合身西装。
他走到汤执面前伸出手:“汤先生,您好,是钟锐。”
她跑到汤执面前,问汤执:“你今天做什?”
徐升不疾不徐地跟在她身后。
汤执眼神在徐升脸上扫过,匆匆与他对视眼。
徐升眼中没有任何情绪,像是正准备评估汤执对徐可渝诚意,是否足以抵消律师费。
汤执放低声音,温柔地说:“直在等你。”
自从汤执回滨港,进入到这栋洋房到现在,好像就没见过太阳,天气直是阴沉。
湖面上泛着死气沉沉波光,浮沫有时没过岸边草,有时又往下退。
风带过来湖水淡腥气,和身后房子里飘出来酸草香薰味纠缠着。
这五天他哪都没去,只在房子特定区域游荡或呆坐,陪徐可渝聊天,每分、秒都那难熬。
他不想见到徐可渝,不想见到这个家所有人。
汤执和他握手,时思绪万千。
早在大刑法课课堂上,汤执就从教授口中听过钟锐大名。
他当时还想过,要是母亲出庭时能有钟锐替她辩护,是不是切都会不样。
不过这也只是个闪而过念头,汤执很明白,钟锐辩护费是自己承受不起天价,卖他都筹不到其中个零头。
没有想到几年后,他真见到钟律师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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