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曲川偷偷看谷熏眼,咬咬下唇,便下车。
曲川下车之后,车子便继续往目地驶去,只留下曲川在原地怅然若失、不知所措。看着车子越驶越远、直至消失在地平线边缘,曲川仿佛看到谷熏也是越走越远、消失在他生活里。
此刻曲川不觉湿润眼眶。
而谷熏并不知道曲川现在多伤心。
“听明白吗?”南凭崖问。
曲川不敢直视南凭崖,半晌气弱地说:“明白,舅舅。”
“那就好。”南凭崖抬眼看向倒后镜里赵莫为。
赵莫为此刻也在看倒后镜,直接在镜中对上南凭崖目光,吓得个激灵,险些出事故。
南凭崖说:“停车。”
这话明明是问曲川,但谷熏也跟着冒冷汗。谷熏忍住抢答“有!有!”冲动,坚持“只要领导没有点名字就不要说话”原则,安静地缩在角落。
曲川拿出男士丝帕,擦擦额头汗:“有,有。”
“那你为什还出现在他面前?”南凭崖反问。
“…………”曲川不知该怎回答。
南凭崖说:“你不觉得这样很失礼吗?”
汽车后座非常宽敞,足以容纳南凭崖、曲川、谷熏三个大男人并绰绰有余——然而,无论空间多阔落,心理上逼仄感觉却是无法忽视。
曲川很不自然。
谷熏也是。
哦,还有正在驾驶座上赵莫为,他也很头痛。
全场唯气定神闲南凭崖施展半分钟“沉默术”。
“是。”赵莫为赶紧靠边停车。
南凭崖闲闲地对曲川说:“你可以下车。”
“啊?”曲川讶异,“……现在下车?”
南凭崖笑:“你该不会想要跟起赴宴吧?”
“没、没有。”曲川摇头,“那……那先回去。”
“这、这个……不能这看待……”曲川试图解释,“虽然谷熏这说,但是……”
“你就回答,是,或者,不。”南凭崖似乎不打算听曲川长篇大论,“直接回答,这样是否失礼?”
“是,”曲川败下阵来,“是失礼。”
“既然如此,以后不要这做。”南凭崖说。
曲川怔住:“……”
之所以说“沉默术”,是因为这份“沉默”是种“战术”。南凭崖平常喜欢用“沉默”来压垮对方心理防线。这招对于曲川这样心理脆弱人尤其有效。根本不需要南凭崖说什,光是在那儿不说话就能让曲川溃不成军。
不过,南凭崖没注意到谷熏也被这份沉默压迫得喘不过气来。
半分钟沉默过去,南凭崖才开口:“曲川。”
曲川背脊滴满冷汗:“是!是,舅舅!”
南凭崖说:“谷熏有跟你说过不要联系之类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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