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先生看他眼,说:“这是你第次和见面时候穿衣服。”
辛桃馥未想到殷先生记得这样清楚,心下竟也有些感慨。
入住紫藤雅苑这段时日,辛桃馥对殷先生总是怨愤、不甘多于其他。现在,他倒平和许多,理智不少。
辛桃馥问:“能坐下吗?”
“请。”殷先生做个手势。
殷先生是个公私分明人,他从不把情绪带到工作中。因此,他在公司里表现如往常,只有班子书在内少数人能看得出他情绪不佳。
但因为殷先生看着较为平静,班子书也没问什。
直到傍晚时分,班子书又从外头敲门进来,对殷先生道:“先生,辛少爷来。”
殷先生微微抬起眼。
这个抬眼,就让熟知殷先生性格班子书解到:殷先生心情不佳源头恐怕就是辛桃馥。
沉寂。
辛桃馥感到殷先生粗糙大掌滑过他脸颊,殷先生声音响在他耳边:“你根本做不到,不是吗?”
这句话好像根针扎进辛桃馥皮肤,辛桃馥被虚幻痛楚击中,眼中滴下泪来。
殷先生轻柔地把他身体翻过来,再替他盖上被子,关掉床头灯,轻轻道:“睡吧,小朋友。”
尔后,殷先生便离开房间。
“现在。”
辛桃馥刚刚攒起勇气被他句话打散,只可依言行事。
“鞋袜留着。”殷先生语气淡漠,目光仍不落辛桃馥身上,只是漫不经心地下达着号令。
辛桃馥则似提线木偶般执行。
“趴在那儿。”殷先生饮口酒,说,“脸朝下。”
辛
“要见吗?”班子书问。
殷先生点点头:“带他进来。”
“是。”班子书答应道。
过会儿,班子书就把辛桃馥领到办公室里,并自觉地退下、关上门,并吩咐外头人无事不要敲门打扰。
辛桃馥身穿套半旧衣服——洗得发白,剪裁普通,因为穿得太多,已有些变形。
辛桃馥个人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几乎到天明。
他睡得不好,几乎天亮时候才睡着,等他醒来时候,已接近中午。
恍惚地坐起身来,他看到床头柜上留着张字条,苍劲字迹自是出自殷先生之手。
他怀着忐忑心情拿起那张字条,便见上面写着行字:“小朋友要讲礼貌,分手也应好好说。”
辛桃馥似被这句简单话给抽掉早晨力气,身体又再次软弱地瘫倒在床上,双目睁得死死看着天花板。
“……”
如此这般,辛桃馥只能看到华丽锦绣床铺,其余什都不见,能听到也不过是皮扣解开声响。
在寂静夜里,过于清脆。
辛桃馥如具伏尸,僵硬紧绷,根本无法实施工作。
面对封闭他,殷先生也没有硬闯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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