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初咽了咽,故作害怕地看着格雷伯爵:“你真的会让人把我扔出去吗?”
格雷伯爵笑道:“看你的表现。”
善初想了想,露出了“委屈兮兮欲言又止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的表情。
格雷伯爵跷起腿,拿起书,开始读报,露出了“你爱说不说不说就滚”的表情。
善初只得硬着头皮把这场戏演下去:“有句话我不知当说不当说……”
“委屈你将就一下。”格雷伯爵说,“对了,你这么晚跑过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嗯,是这样的,”善初坐下来,说道,“我听说哲夫那边明天打算对我们的慈善活动发难,打算抹黑我们的善举。”
“哦?”格雷伯爵微微倾身,似乎颇感兴趣,“怎么说?”
“就是因为那个铂金包……是鳄鱼皮的。”善初说,“哲夫打算煽动动保组织来谴责我们,说不定还会跑到我们办公楼外面示威!”
格雷伯爵解颐一笑,道:“他这回倒是学聪明了,懂得躲在背后借刀杀人。也不知是跟谁学的。”
“伊甸·威廉·帝瓦尔”的名字,那就等于是说,这件衣服是格雷伯爵的。
善初心里的猜测更有依据:他是不是有点儿喜欢我啊?
如果不是喜欢的话,为什么要把自己的衣服给我穿?
如果讨厌我的话,直接让我穿男仆的衣服就好了。
不过,单凭一件衣服也不能说明什么,善初可不当一个自作多情的傻子。
格雷伯爵挑眉,笑道:“你比谁都知道什么当说、什么不当说……”
——草,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啊!
善初咽了咽,说:“其实,我想问的
这句“也不知是跟谁学的”说得颇有深意,让善初居然有一瞬的心虚。
“我们可不能让他做这样的事情。”善初将话题拉回来,“不然的话,我们的麻烦会很大!”
格雷伯爵点点头,说:“那你有什么对策?”
善初眨眨眼,说:“你怎么知道我有对策?”
“我不知道。”格雷伯爵摊摊手,“但一个只会带来问题却不能带来对策的人就是无用之人。我会让管家将这样的人扔出去。”
他换好了衣服后,便咚咚咚的走下楼,他故意发出声响,引起楼下人的注意。
但格雷伯爵并没抬头,他一直从容地保持着坐在沙发上看书的姿态。
待善初走到他面前了,格雷伯爵才抬起头,用一双蔚蓝的眸子去看他——那眼神真是温柔得溺死人——但善初可不敢凭眼神确认对方的想法,毕竟,据他观察,格雷伯爵天生一双多情眼,就是看垃圾桶都有种生离死别的缠绵感。
格雷伯爵拿起一杯红茶,说:“冷不冷?喝杯红茶热热身子吧。”
“好,谢谢。”善初接过温热的茶杯,故作忸怩地甩了甩过长的袖子,“这衣服好像不太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