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是这样的,他的同伙又是谁呢?是从哪儿进来的呢?我真是搞不明白。”
福尔摩斯眉头紧锁,他接着说:“我觉得,这个同伙会给本案增添几分神秘,说不定他会给英国的犯罪方式开辟一条新路子呢。可惜,我记得印度的森尼干比亚有过类似的案件。”
“真奇怪,门锁着,窗也是关着的,他是从哪儿进来的呢,不会是从烟囱里爬进来的吧?”我反复地问他。
“这方面我也考虑过,但这不可能,烟囱多窄呀。”
“那究竟是怎么进来的呢?”
福尔摩斯搓着两手对我说:“华生,咱们得好好利用这半个钟头。我对你说了,这个案子基本上有眉目了,但咱们别太自信,以免出差错。这桩案子看着没什么,其实里面玄奥的事可不少。”
“没什么?”我忍不住问他。
他像是一位老教授对学生讲解似的说:“对,没什么。请你坐到边角上去,小心脚印,别把现场破坏了。开始工作吧。首先,我想搞清这些人是怎么进来的又是怎么出去的,昨天晚上,这扇门一直没打开过呀,从窗户吗?”他像在自言自语,提灯向前走了一段,接着他大声说:“窗户是从里面关牢的,窗框很坚固,两边没有合叶。来,帮我打开它。这儿离房顶挺远,附近又没有漏水管子。华生,你看,昨晚下了场小雨,窗台上有个脚印。这表明曾有人在上面站着。这还有一个圆的泥印,桌子旁边、地板上都有一个。真不错,这是一个很好的证据。”
我看了看那些圆泥印,说道:“这不是脚印。”
“这比一个脚印还重要。看这印迹,可以断定这是根木桩的印迹,窗台上还有靴子印,这人穿了一个加了宽铁掌的靴子,你能看出什么来吗?”
他摇摇头说:“你总是照你自己的方式思考。我不是多次对你说过吗,你排除了所有不可能的情况,不管剩下的是什么,无论结果怎样让人难以置信,那
“这个人一定是装着一条木腿。”
“是这样,另外还有一个人,那个人的身手很敏捷。华生,你试试能不能爬过那面墙?”
我探头向窗外瞧了瞧,借着月光,我看清那面墙高约六丈,墙壁很光滑,以至于踩脚的地方都找不到。
我说:“这怎么能爬进来。”
“没人帮忙自然爬不进来了,如果屋里有人把粗绳系住墙上的铁环,把另一头扔出去,只要有足够的劲头抓住绳子,就是装着木腿的人也能爬进来。照这个办法,他们也会收回绳子后堆到地上,然后关上窗子,插牢,再按原路返回。另外,”他指着绳子说,“怎么说,这个装木腿的人手脚不太利落,他爬墙的技术还行,但你瞧这绳子的末端血迹斑斑。这说明,他抓着绳子往下走的时候,下滑的速度太快,把他的手磨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