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来鞋袜边穿边说:“单纯寻找凶犯的踪迹不难,顺着他踩松的瓦就可以找到。他急急忙忙中掉了一样东西。按你们医生的说法就是它证实了我的诊断没错。”
他拿给我看的是一个用有颜色的草编成的纸烟盒大小的口袋,外面装饰着几颗不值钱的小珠子,里面装着六根黑色的木刺,一头是尖的,一头是圆的,和刺巴瑟洛谬的那根一样。
他说:“这是危险的凶器,当心别刺着你。我拾到这个太好了,可能他们就有这些了,咱们可以放心了,我宁愿叫枪击中,也比受这个罪好。华生,你有力气跑六英里的路吗?”
我说:“当然,没问题。”
“你的腿有伤,不碍事吗?”
福尔摩斯问道:“华生,你也来了吗?”
“来了。”
“你看,我站的地方就是凶犯逃走的路。下面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
“是个木桶。”
“你看上面有盖吗?”
”
我说:“这像是孩子留下的,但也有可能是个小个子的妇女。”
“就这些吗,再呢?”
“剩下的自然和平常人差不多了。”
“不,并不一样,你看,这儿留下一个右脚印,我把我的右脚印上来,你再仔细看,一样吗?”
“没关系。”
他把浸过木榴油的毛巾放在透毕的鼻子上,说:“喂,好透毕!嗅一下这个。”透毕的腿叉开,鼻子向上翘着,好像酿酒家在品佳酿一般。福尔摩斯扔掉毛巾,往狗脖子上系了一根绳子,然后把它带到木桶下面,透毕一下子就狂叫起来,同时在周围的地上闻着,它的尾巴高高地翘着,接着,透毕循着气味向前跑去。我们拽着绳子,紧跟其后。
这时,东方渐渐地露出了光芒,远处的景物依稀可见。我的背后是一
“有呀。”
“桶旁有没有梯子呢?”
“没看见。”
“这家伙竟选中这么危险的地方。不过,他能上来,我也能下去。看这水管挺结实,不管了,我得下去了。”
随着一阵轻微的响声,他提着灯顺着墙边慢慢地滑下去,接着,他咚的一声踩到木桶上,又一用力,蹦到地上。
“这人的五个脚趾是分开的,一般人的脚趾都是并在一块的,是不一样。”
“正是这样。请记住这点。来,我现在拿着毛巾站在这边,你到那边去,闻闻吊窗的木框什么味?”
我这样做了,闻到了一股浓烈的木馏油味。
“那人往外逃走时,他的脚踩到这,你能闻出来,透毕更没问题了。行了,你现在下去领着透毕等等我。”
我走回院子时,回头瞧见福尔摩斯已快捷地上了屋顶。他在上面慢慢地走着,胸前挂的灯,看上去像一个萤火虫在跳跃。一会儿出现在烟囱前,一会儿又隐约地在后面闪现。我把透毕带到后面,发现他正坐在房檐的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