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女士努力扯扯嘴角,“他在家睡觉。”
老人浑浊眼睛里透着疲惫,“刚才,梦见他,他说他来接。”
王女士紧紧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她直摇头,“别说这些,过几天你病好,就能见到他。”
老人声音低弱,疲惫说:“每天,都很难受。”
即便被照顾再好,直躺着,她后背上还是长湿疹,自己不能抓,不能挠,痒时候难受快要疯掉。溃疡,破,就会变疼,出点汗更是难受不得。她浑身上下没有处是舒服,再加上大小便不能自理,她觉得自己活着太受罪。
她没有感觉到害怕,只是感觉心里堵得慌。
她再次红眼圈,“爸,你不认识吗?你是不是还有没完成心愿?”
白芷提醒:“污染度太低,他听不懂你话,带他见你母亲就好。”
王女士擦擦眼泪,听话去。
王女士母亲头发花白,被梳得整整齐齐,身上穿干干净净,没有丝异味。连指甲都是修剪过,看就被照顾很好。
外面大大太阳,保洁阿姨嘟囔句:“太平间都擦,还怕你?”
她口气追上楼,“看见风吹进来团灰没有?”
“没有啊,”路过人开玩笑说:“今天风真大,灰都成团。”
“可不是,看着都邪性!”
在两人说话时候,灰球趁机滚进电梯里,推着轮椅人没注意,直接在他身上压过去,好多只脚在他身上踩过去,骨灰团再次落在地上层灰。
“楠楠,你爸是不是没?”
老人不糊涂,再说自己重要人没,多少会有点感应。
再加上女儿直忙,现在又是这幅表情,太反常,老人已经
可是她眼神黯淡无光,看人时候直勾勾,护工跟她说话,她好像听不见样子,直望着窗外,动不动。
直到王女士喊声“妈”,老人才缓缓转过头来,叫声王女士小名,“楠楠。”
王女士红着眼睛,想到这几日痛苦,再见到母亲这刻,有点绷不住。
听护工说母亲不爱吃饭,王女士担忧问:“妈,你怎不吃饭呢?是不合胃口吗?你想吃什,去给你做。”
老人看着她怀里那个布包,缓缓问:“你爸呢?”
他变得更小,更弱,弱仿佛只要再被踩脚,就会散掉。
凭着股执念,他执着在住院部楼上寻找。
白芷他们找到他时候,他已经变成拳头大小。
白芷用网把他扣住,让王女士捧在手里,“带他去接你母亲吧,见完再把他恢复成普通骨灰。”
这团骨灰好像不认识自己女儿,在王女士手里挣扎。王女士害怕骨灰散,把骨灰装进袋子里,紧紧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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