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凌伸手将他呈上东西翻,正是那日看过几本医书,他眉间轻微地印上抹蹙痕,站起来走几步,说道:“你自神机营抽调百名熟悉江湖兄弟继续暗中寻找,南沿玉奴河往横岭,北上东突厥,无论生死绝不会无缘无故失踪影。”
“是!”卫长征应命退出。
夜天凌转身继续看向地图,继而抬头思量,眸中深黑纯粹如同夜色,将片光影静然覆灭。许久后目光落在那些医书上,他抬手取过来,上面依稀残留着竹屋中灯色清浅,伊人以手支颐静阅书卷痕迹。若不是动则牵扯伤处疼痛仍极为真实,几乎让人以为是前尘乾坤入梦,转眼晃散尽踪影。
书册因浸水,多处已模糊不清。他翻动几页,拂衣坐于案前,静看会儿,提笔补写几处,如此慢慢看下去。
帐幕忽被掀开,十大步走进来,身上带着炭火和烤肉炙热气息,立刻将帐中清寂同外面热闹混杂起来:“四哥!你不去外面看看?唐初这小子和比箭,快连军
漠北天空空旷而荒凉,夜幕降临时云淡星稀,遥远青黑底子上掺杂着深浅灰色,风过带起沙尘,卷打在营帐之上,“呼啦”作响。
日前场追击战,在乌浒河旁歼灭西突厥休斜王部队近两万人,生擒休斜王极其部将、*员三十八名,降敌四千七百人。天朝营中士气极为高涨,各处燃起火堆,饮酒吃肉,以示庆祝。
有人唱,有人笑,有人喊,有人哭,浴血征战活着归来将士们,借着庆祝刻发泄着生死交撞情绪,中军亦没有下令约束。稍事休整后大军即将全力追击仓惶退往燕然山西突厥谷兰王,届时依旧是以命博命血战。
战场上不知何时便会降临死亡,使得每次营火都格外明亮盛大。醉饮高歌君莫笑,明日何处埋身骨?人生在世便是刻纵欢,此时去再不返。
中军座较大军帐离热闹篝火并不十分远,但所有哭笑到此处似乎都化做无声,火光明晃下有种格格不入孤寂,仿佛只有天上几点稀疏星子落在其间,异常安静。
其后几座营帐虽也有火光人声,但相较四周便收敛很多,整齐地安扎在主帐之后,不时有巡逻士兵出入经过,松弛气氛中不动声色地保持着警戒。
夜天凌独自在主帐之中,灯明照,投在他眼前漠北地图之上,亦映得脸颜侧影轮廓深邃,如若刀削。
“殿下!”凌王府侍卫统领卫长征入内求见,风尘仆仆,似是刚从什地方赶回来。
夜天凌自地图上抬起头来:“如何?”
卫长征递上包东西:“属下几乎带人寻遍整个屏叠山,只找到这些东西散落各处,遇到山间两户人家亦打听过,都说以前认识那位姑娘,但已经很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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