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青云端起茶盏:“郡主请。敢问怀滦将有地动,有何为据?”
卿尘路辛劳,先饮口茶,尚未答话,突然皱起眉头,细看茶水。岳青云见她神情有异,品盏中茶水,入口又苦又涩味道怪异,怒道:“这是谁泡茶?”
那上茶小厮不知出何事,吓得脸色都变,“扑通”跪下道:“是……是小泡。”
“这是什茶?”岳青云喝问。
那小厮哆嗦道:“是老爷平素待客……待客用首山……毛峰。”
勒缰下马,快步走到近处湾池塘边,俯身看去。只见水面荇叶交萦,泡沫无端腾吐,若沸煎茶,塘中不时有鱼跳跃,显得极为躁动不安。连看几塘皆有此兆,湿泥之中尚见大量蚯蚓钻出,虫蚁等物更是随处可见。
寻来几名百姓相问,知此地几日前连下倾盆大雨,接着便越来越热,往年此时还带着春寒,如今只件单衣便过。
谢经同另外三名侍卫跟在卿尘身后,颇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见卿尘走几处,直奔怀滦城府,求见郡使岳青云。
这岳青云本乃是员武将,也曾带兵出征戍守边疆,却因得罪权贵被无端寻个差错,贬至怀滦城做七品县令,但为人方正,政清令明,倒也为怀滦做不少利民之事。
闻禀来者是清平郡主,岳青云亲自迎出来。卿尘开门见山免虚礼,对岳青云道:“岳郡使,奉圣命来此看察,怀滦不日将有地动,望岳郡使速调遣安排,使百姓预防避难,以备不测。”
首山毛峰那是好茶,卿尘心中灵光动,见岳青云不悦,拦住道:“岳郡使且莫怪他,可是水不对?”
那小厮回道:“府里用水向是取井水,老爷明察!”说罢不住叩头。
卿尘问道:“你取水时井水可是混浊不堪,其中多有泥渣?”
那小厮道:“是……是,城中几口井今日都这样,小冲茶前沉虑许久才用。”
“岳郡使。”卿尘对岳青云道:“井水翻扬污浊,这便是地动个前兆。天都中已有八方地像仪显示
岳青云显然愣下,时间似乎没弄清楚卿尘话中之意,问道:“是圣上旨意?”
卿尘摇头:“皇上对此还将信将疑,是以没有旨意。”
岳青云也是官场上之人,其中利害自然清楚,迁动城数千居民本就不是易事,又是无旨行事,弄不好杀头罪都有。他将手摆:“郡主请里面说话,此事容再商讨。”
卿尘俏眉微锁,就她所知征兆,这场地震已有七成,却如何去说服岳青云。举步落座,郡使府小厮上茶,岳青云道:“郡主远途而来,请先歇息片刻。”
略思索,卿尘道:“今天恐怕要请岳郡使冒次险,此事非同小可,事关怀滦数千百姓性命,还请岳郡使速速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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