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尘淡淡看着她，没有立刻回答，转身望向殿中佛坐金莲，宝相庄严，拈指微笑处，那神情是看透世情
悲悯，芸芸众生无边苦海都在这
笑中，过眼如烟。
她回身，缓缓问道：“紫媛，
让你做这些事，你恨吗？”
“不！”紫媛立刻摇头：“郡主救
太后，救，亦保全们全家性命，恩同再造，只会为郡主祈福，岂会有所怨恨？”
“即便要你害人？”
紫媛抬眸道：“郡主不会害人。”
“阿弥陀佛！”敬戒方丈低宣佛号：“佛度众生，所谓存者去者，是非公道如何评说？”
卿尘微笑，站起来：“打扰方丈清修，该告辞。下次再来还要叨扰盏方丈其心茶。”
敬戒方丈平和笑，合什送客。
卿尘步入度佛寺后山鲜有人迹偏殿，紫媛正跪在佛前，低首垂眸，虔诚祷祝，袭淡碧色绢衣衬着窈窕身形，纤弱而柔美。
卿尘没有惊动她，轻声走到她身侧，微微闭目，香火宁静气息萦绕身边，悄无声息。紫媛抬头看向高大庄重佛像，目带祈求，忽然看到卿尘站在身边，吃惊：“郡主！”
又是谁？”
敬戒方丈合什：“有缘之人。”
卿尘会意，不再追问，只道：“茶中滋味，人间诸境，若众生皆得其真，世间又怎会有佛祖？”
敬戒方丈道：“众生皆佛，佛亦为佛。”
卿尘道：“佛上有进境，云外有青天。”
卿
卿尘淡笑道：“看你如此诚心礼佛，都不忍出声喊你，许什
心愿？”
紫媛低声道：“求佛祖保佑郡主和四殿下，平安喜乐，长命百岁。”
卿尘道：“多谢你。”
紫媛笑容中有些许愁绪，垂下眼帘，却欲言又止。卿尘看在眼里，说道：“有什话便对直说，何以如此犹豫？”
紫媛轻咬嘴唇，突然跪下求道：“郡主，你能不能……放九殿下条生路？”
敬戒大师淡淡说道：“佛法无边。”
卿尘笑着扬头，挽在脖颈后坠马髻稳稳沉，那柔顺乌发丝丝如墨，随着她笑动动：“不和方丈论佛，那是自讨苦吃，本不是信佛之人，再说便要亵渎佛祖。”
敬戒方丈望着面前案上方锦盒，说道：“王妃不信佛却行佛之善事，资助度佛寺活人无数，如此信或不信，又有何关？”
此时碧瑶自外面进来，对敬戒大师恭敬地礼，在卿尘耳边轻声道：“郡主，信已经交给紫瑗，她说想见您。”
卿尘点点头，眼中静静抹微光淡然，对敬戒方丈道：“方丈这说，还真是受之有愧，非是善人，是救人还是害人，心中只凭自己善恶。便如当日请方丈遣散部分百姓，善堂中不要养些不务正业懒人，方丈怕是不以为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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