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思呈道:“现在汐王领着督运职责,人员应该都是由他统调。”
夜天湛随手握盏茶,道:“这是给卫家示好呢。”
巩思呈笑笑:“不如说是做给殿下看,那位子轮不到汐王,这谁都清楚。这次出征前汐王在朝上站在咱们这边,他手中京畿卫也颇有些份量。”
夜天湛缓缓啜着那香茗,薄薄云盏在他指间转动,他似是品完这茶香,方说道:“先生也别小看五皇兄,他向行事稳重小心,这次在朝上倒有些意外。”
巩思呈道:“汐王身份所限,容不得他有太多想法,真正该防得是凌王,尤其皇上那里,似乎透着些
山口灌进来冷风夹杂着冰雪碎屑打着旋儿呼啸,夜天湛进帐前手腕抖,被他随意掠把帐帘高扬起来,“啪”地甩上去,抽得那道冷风也散。
军帐中热气扑面而来,夜天湛脸上有些阴郁意味,身后人却并没有因他脸色而噤声:“殿下,这是唯法子,宜早决断,再迟便麻烦。”
夜天湛瞥眼伺候在帐中侍卫,不轻不重说句:“出去。”
两个侍卫知道这是他和巩思呈有要事商谈,不敢耽搁,屏气静声退下去。
夜天湛将马鞭放下,解开披风往旁边丢,露出里面穿着身帅服。玄甲铁衣衬在他颀长身段上却优雅,丝毫都透着种与生俱来闲适贵气,只是墨色映那双温朗眼眸深几分。他手按在长案上沉吟片刻,再回头时俊面淡淡如玉,刚才丝阴霾已不见踪影。
“巩先生,”他语调中是那好听温雅:“你要即刻撤军,前方南宫竞那十万兵马弹尽粮绝再失援军,必定是全部覆没下场,这个后果,你应该比早想到。”
巩思呈并不着甲胄,披风下身干净长袍表明他幕僚身份,而袍子上拢边圈绒滑貂毛以及不宜多得精纺面料却又叫他看起来与别幕僚不同,他点下头:“确实如此,只是不断此臂,中军危矣,如今只能弃卒保車。此时中军尚能进退自如,但旦柯南绪将那五行阴阳阵‘阳遁三局’布置完成,们便真成深陷其中。西路目前应该还在祁门关外,李步用兵很有套,凌王再厉害也不可能三五日便破祁门关。”
听到李步名字,夜天湛双湛湛清眸微眯眯:“弃明投暗,其罪难恕。柯南绪那阳遁三局难道巩先生也毫无办法?”
巩思呈叹口气:“柯南绪此人才绝江东,放眼天下,怕只有南陵左原孙能与之较高下,并没有十分把握。而且最要紧是粮草,这次粮草被劫倒真是没有想到事。”
夜天湛眉心蹙:“兵部派谁不好,偏派卫骞来,已吩咐过此人不能用,是谁着他任三军右都运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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