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声渐行渐远,慢慢安寂下来,卿尘望向大军帅营,抹微笑透过轻暗暮色漾开在唇角。
营帐前有人在说话,卿尘扭头看去,见卫长征同什人起走过来。
卫长征到近前,微微欠身:“王妃,中军那边派两队侍卫过来加强防卫。”
卿尘已看到营前多两队披甲佩剑侍卫,眼前那人手抚剑柄,躬身道:“末将吴召见过王妃!”
卿尘认得他是夜天湛身边侍卫副统领,再看那些侍卫服色,也都是夜天湛近卫中人,微笑道:“这里其实也用不着这多人。”
清晨夜天凌离开时候,卿尘睡很沉,竟没听到点儿声响。醒来后心里阵空落落,却在手边触到样温凉东西,看之下,是那枚玄玉龙符。
倒不是他忘带,是特意留给她保管。龙符是至关重要东西,此时夜天凌把这个给她留下,就像是丈夫出门前嘱咐句“家里便交给你照看”,卿尘手抚那飘飞纹路微微笑。
大军简单休整随后出发,再次扎营已入蓟州边界。先前已有军报,玄甲军顺利攻下漠阳,最迟两日便可配合大军形成合围之势。
因为仍是在军中,卿尘平日还是长衫束发打扮。殷采倩百般央求夜天湛,终于得以留下,却整日连铠甲都不脱,骑马射箭不输男子,有事没事就来卿尘帐中,倒真正和卿尘越发熟稔。
黄昏时分,帐中早上灯,殷采倩在卿尘这里待会儿突然想起什事,丢下句“去下湛哥哥那里”便没人影。
吴召恭声道:“此处离蓟州太近,只怕会万突发战事,四殿下侍卫目前只有半数在此,所以末将奉命来保护王妃。外面风大,王妃还是进帐歇息吧。”
卿尘也不再说什,便道声“有劳”回到帐中。
夜色已浓
卿尘摇头笑笑,左右无事,便拿枝竹枝在地上随手演化左原孙教习阵法。帐外不时有风吹得帘帐晃动,忽然阵旋风卷着什东西撞上军帐,案前灯火猛地闪晃。卿尘手中无意用力,竹枝“啪”地轻响,竟意外折断在眼前。
她心头突地跳,没来由得有些心绪不宁,微蹙着眉心瞅会儿地上纵横阵局,起身走出营帐。
天边长河落日,残阳似血,朔风扑面,漠原如织。大军沿河驻扎,数万军帐连绵起伏,长旗猎猎,尽在暮色下若隐若现。
她驻足帐前放眼眺望,耳边飘来阵辽远笛声。
笛声飞扬在北疆寥廓大地上,却不见醉卧沙场埋骨他乡悲凉,于朔风长沙高远处转折,飞起弹指千关,笑破强虏挥洒,更带着号令三军,飞剑长歌豪迈。卿尘侧首凝神听着,时竟忘天寒风冷,月白色玉带随风飘扬,不时拂上脸庞,落日最后丝余晖也缓缓退入大地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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