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怯怯地站在那里,时完全不知如何是好。倒是陪在身边写韵落落大方,含笑福福:“殿下!”
千洳这才回神,忙行礼下去,轻声道:“殿下……”
夜天凌只是看她眼,似乎并没有听出她声音中微微颤动,淡声道:“起来吧。”写韵经常回王府他是知道,前几日还听卿尘赞她聪慧,如今在牧原堂已经能单独看诊。然而他并未在意这些,在此遇到也不过停停,便继续慢步前行。身后千洳再抬头时候,只见到个修挺
。看在十哥份上,父皇再恼也下不手重责。至于四哥自己,不是不需要,他就是那样脾气,这个你应该比清楚。你帮转告四哥,便是再硬再挺肩膀,他个人能担得多少?到这等地步,这趟浑水没人躲得开,不必总想法子把护在外面。眼下便是想避开,他们又岂会让苏家置身事外?最好防守,是进攻。”
十二在说这话时候轻轻把玩着手中酒,满庭翠色渐渐透出浓荫映在他英气勃勃侧脸上,于那明亮眼底覆上深浅不定光泽。白玉色杯,琥珀色酒,清润,微辣。
当卿尘将这话转述给夜天凌时,中庭花冷,月在东山。夜天凌看着天清辉似水,淡淡挑眉,唇角有抹傲岸笑,那是夜家每个男子骨子里相同东西,谁也不曾例外。
回凌王府,卿尘午睡未醒,夜天凌不欲扰她,独自人沿着望秋湖漫步,低头想着事情,不觉便走入竹林深处。微风淡淡,翠影幽然,只叫人心思宁静,神清气爽。
如此转过道小径,忽然听到轻盈脚步声,紧接着钗环轻响,幽香依稀,便有女子说话声传入耳中,“这便要回牧原堂吗?多日不见你来,却坐会儿又要走。”
个略清脆些声音道:“千洳,你别总是这样闷在府里,好歹出去走走,也没多久不见你,人竟越发瘦。”
千洳道:“你每次来都拉出去,连歌舞坊都带去,那是什地方?”
那清脆些声音笑说:“歌舞坊不好玩吗?你总还是这样,在牧原堂跟张老神医学习医术,男女老少每日不知要见多少人,并不觉有什不妥。对,上次陪你去挑那支簪子怎不戴,可是不喜欢?”
“簪子是好看,可是戴给谁看……”千洳话说半,眼前猛地闯入个清拔身影,她急急停步子,似乎想避开,但已然来不及,夜天凌正往她们这边看来。
近在咫尺峻冷面容,那深邃眼睛太黑太亮,如繁星璀璨夜,降临瞬间便攫取万物光泽,近乎毁灭笼罩切。然而那片天空是极远,遥不可及距离让她连仰望勇气都没有,冷冷星子清寒,没有丝毫温暖,亘古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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