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殷采倩分明已不再是当年那味刁蛮任性小姑娘,她如含苞初绽花朵,正逐渐盛开她美丽,那双杏眸中不仅仅带着明艳与俏丽,两年时日已在其中沉定太多东西,泪光之后,黑若点漆。
蓦然邂逅,擦肩而过,生命中本就有太多来去匆匆,快得甚至让人来不及去遗憾。过往与相逢或许在深夜梦回中残留下淡淡痕迹,纵不能相忘,已无处可寻。
不管现在殷采倩对十究竟是什样感情,这份情义终究是有,就因此卿尘也
尘安静与外面翦翦风寒冷春自不相同。
卿尘因怕冷,入冬以后便常居此处,来避寒,二来那温泉之水略具疗效,对身子十分有益,便于调养。夜天凌除召见外臣,平日批阅奏章、处理政事也都在这里,今天正和卿尘商量什事情,神色沉肃,卿尘脸上亦略带伤感。殷采倩和夜天漓先后求见,个提出这样离谱要求,个站在那里欲言又止,夜天凌听着眉间便见几分深色,也不看殷采倩,只问夜天漓:“怎回事儿?”
夜天漓迟疑片刻,便将刚才事大概说。而后又对殷采倩道:“在校场说话只是存心让巩行难堪,你何必当真?再说当初那赐婚,十皇兄也没答应,并不算数。”
卿尘见殷采倩神情坚决地跪在面前,轻声叹道:“刚刚才和皇上在商量,要将澈王灵柩迁回帝都入葬东陵,你们倒好,先闹上这场。”她移步上前,伸手扶殷采倩:“你起来,这样事岂能拿来儿戏?”
殷采倩顺着她手抬起头来,不料早已满脸是泪:“求娘娘成全,是真愿意嫁给澈王,当着那多人说下话,并不是玩笑。”
卿尘垂眸看她,羽睫投下深影如扇,堪堪掩住眉宇间凄然,轻声道:“澈王已经不在,成全不你。你与他婚约替你们取消,当时你离家出走不也就是为此吗?如今,各得其所吧。”
殷采倩脸上涟涟泪水溅落在冰凉青石地上,只是向前叩:“采倩心意已决,求娘娘成全!”
卿尘原本便心绪不佳,略有不悦,蹙眉说道:“你在幽州军营前,曾当着面请澈王收回请旨完婚话,与他彼此两清,难道忘?”
殷采倩道:“当时当日,他不识,不知他;今时今日,敬他胸怀磊落,爱他快意潇洒,念他生死情重。那时候离家出走,并不是因为澈王殿下不好,而是……”她突然有些怯懦,停停,最终鼓起勇气往皇上那边看去:“喜欢着别人。后来等到想清楚很多事,但是,却都晚。”
卿尘眼底浮起云水般颜色,时间深浅难辨。殿里撷云香气息沉沉渺渺地散开,如轻微叹息遥遥思念,飘落锦屏御案,渐渐地落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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