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瑶自外面回来,气得眼中带泪,不过是去寻床被衾,处处都受冷言羞辱,这长宵宫中人情
此时若说带下去,便是就地受责。众臣闻言惊骇,就连坚持死谏秦国公也是呆。
旁边内侍皆不敢相信这亲耳听到旨意,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晏奚惊得魂飞魄散,没想到连皇后前来都无济于事,急忙跪下求道:“陛下,娘娘千金之躯,怎经受得杖责……”
夜天凌皱眉打断他:“皇后恃宠而骄,忤逆犯上,送长宵宫闭门思过。”
长宵宫乃是掖庭冷宫,专门幽闭犯错妃嫔。皇上话音落后,四周大臣“哄”地乱,随即化作片死寂,无人再敢多言。
“臣妾遵旨。”卿尘垂眸说着,缓缓起身。
盈盈拜下:“臣妾参见陛下。”
夜天凌冷肃神情略缓,亲手扶她:“皇后平身。”
卿尘却没有顺着他手起身,看看阶下,婉转说道:“臣妾尝闻,自古刑不上大夫。今有朝臣当庭受责,臣妾实不忍相见,恳请陛下先宽恕他们。”
夜天凌手上僵,垂眸见那九翟四凤冠上翠钿柔静,衔珠低垂,卿尘这样跪拜在身前,明红鸾衣长襟铺展身后,纹丝不动,不折不扣是个贞静贤淑正宫娘娘。他冷冷收回手:“你也是来劝朕?”
卿尘抬头道:“臣妾听说陛下欲开启穆帝寝陵,如此来,岂不惊动穆帝灵宫?想必太后泉下有知也是不忍。陛下仁孝,定不会令穆帝与太后难安。朝臣纵言辞激烈些,陛下罚也罚过,便不要继续追究吧。”
这时大殿前突然有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拦下近旁内侍,“臣有话要奏!”“请陛下三思!”个是凤衍,个却是湛王。
夜天凌对他们话闻如未闻,漠然道:“朕话都没听到吗?”
内侍们只得上前,却无人敢放肆,只低声道:“娘娘请。”
卿尘举步而行,似乎无意转眸看过夜天湛,随即便被带出武台殿。夜天湛蓦地愣,卿尘目光中有着阻止他意味,而那转头瞬间,他分明还自她眼中看到丝别样光芒。
秋风淡,秋草长,椒房空旷,秋尘四起。
夜天凌眸心清寂色泽无声沉下,仿佛整个寒秋深凉都敛在其中,“那太后与穆帝合葬事,你也反对?”
卿尘道:“臣妾确实以为不妥。”说这话时候她与夜天凌两两对视,细密羽睫淡淡扬。
殿前静极,夜天凌看卿尘良久,霍然拂袖转身,“朕已说过,再有谏议此事者,当同此例,你难道没有见到?”
卿尘仍旧静稳俯身:“臣妾既为皇后,则对陛下有劝谏之责,陛下即便因此要责罚臣妾,臣妾亦无怨言。”
夜天凌背对着她,抬眼往殿前扫去,群臣只见皇上面色沉:“来人!将皇后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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