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里没有钟楼,在烛火微明房间中,时间流逝变得模糊不清。寒风吹打着窗户,时不时能听到气流掠过窗缝时尖啸声。就在罗兰感到丝倦意袭上心头时,夜莺突然说到:“开始。”
只有她才能看到安娜体内那团魔力开始变得不安起来,绿色焰团变得越来越浓郁,中心部分由白炽转暗,狂躁魔力向中心汇聚,像是被什拉扯住般,它挣扎着,翻滚着,却无济于事。
罗兰看不到这些变化
「从没有用它伤害过别人。」
「只想待在殿下身边,仅此而已。」
「邪魔噬体杀不死,会战胜它。」
「你在做梦?哪儿也不去。」
……
渐增加吗?”
“并不是,当那个时刻到来时,痛苦会如雷霆般降临,但持续多久却因人而异。姐妹并非不够坚强,只是……”她声音低下去。
罗兰明白她意思,这种时限未知判决本身就是种折磨,不知道自己已经坚持多久,不知道自己还要坚持多久——如同在浪涛汹涌大海上漂泊孤舟,很容易让人放弃求生欲望。
在沉默中,他感到只手按在自己肩头。
“在颠沛流离地数年里,见过太多死亡,女巫们像被牲畜样对待,绞死、烧死、或被贵族当做取乐道具点点折磨而死。侥幸逃生女巫也只能远离人群,过着与世隔绝日子。而不知位于何处圣山,只是她们心中遥不可及奢望,”夜莺声音比以往都要柔和,“但安娜不同,除共助会姐妹们外,第次看到有人会对女巫如此关心。她被人需要,被人重视,被人当作正常人样看待……殿下,即使安娜没能撑过成年,她也已经找到自己圣山。”
罗兰抑制住汹涌思绪,低声说,“会陪她到最后刻。”
“也是,还有……谢谢你。”
吃过晚饭后,娜娜瓦也来,听到安娜即将度过成年,她也坚持要留下来。罗兰不得不在二层多安排出间屋子给陪同前来提古·派恩过夜。
就这样,罗兰和两名女巫就这样围坐在床边,静静等待午夜降临。
对于夜莺和娜娜瓦而言,她们同样要在今年冬天承受邪魔噬体之苦,所幸每个人觉醒之日并不相同,不然三名女巫都要在同时刻遭受生死不明考验,罗兰估计自己没法再强装镇定地待在房里。
但这不是他所希望结局,罗兰闭上眼睛,回想起当初与她见面时情景。
她赤裸着双脚,衣服破烂不堪,身处囚笼,脸上却没有丝毫畏惧,双眼像是从未被污染过湖面,清澈而平静。
她是火焰,却又不似火焰般跳脱。
画面张张轮转,恍如走马灯。
「满足你好奇心,大人,现在可以杀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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