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轻轻碰碰他,把画架和颜料等工具放在他面前。
阿查巴尔特这才松口气——果然是请他来画像。
奇怪,给宫廷画像也是正大光明事情,何必要选在这深更半夜,还要经过迷宫般几道关卡?巴黎宫廷画家有十几位,哪个不比阿查巴尔特有名啊,为什偏偏选中他这个瓦拉几亚人?
其实,阿查巴尔特所谓宫廷画家称号,只不过是给病中查理九世国王画过幅肖像而已。那时国王已经病入膏肓,据说那种病具有很强传染性,竟没有位画家敢为他画像,便只能找到穷困潦倒阿查巴尔特。
眼前美人已经端坐好,旁边侍女给她披上条天鹅绒披肩,又给她戴上副价值连城琥珀耳环。侍女又添几张烛台,使照在美人脸上光线更亮,不过身后却显得片幽暗,就像暗夜里下凡来天使(或女妖)。
,他被推进道边门,黑衣人带着他走上陡峭旋转楼梯,在周而复始圆圈中,不知爬多少层台阶,来到扇巨大铁门前。
两个魁梧卫兵戴着头盔,举着长柄战斧守在门前。黑衣人对卫兵耳语几句,卫兵便打开铁门,后面还有个长长回廊,阿查巴尔特心想自己进入卢浮宫最隐秘心脏。
他们在扇巴洛克式大门前停下来,黑衣人有节奏地敲敲门,大门缓缓打开,里面是间富丽堂皇宫殿,虽然不大却装饰得异常考究。房间里坐着个黑衣老妇人,旁边还有几个宫廷侍女。
老妇人看阿查巴尔特眼,便向里面房间挥挥手。黑衣人架着他走进去,阿查巴尔特低声说:“那个老妇人是谁?难道是王太后殿下?”
黑衣人狠狠捏他大腿把:“不准乱说话!否则杀你。”
在黑衣人催促下,阿查巴尔特很快完成准备工作,又仔细观察下画像对象,幅绝美构图已显现于脑海。
黑衣老妇人也走进里间,坐在旁边看着他画,老妇人那苍白
阿查巴尔特吓得魂飞魄散,只能跟着他走进里间。这房间要比外面稍小些,同样装饰得极度华丽,奇怪是没有窗户,只是点着几十盏蜡烛,这是藏在卢浮宫里间密室。
房间里有张巨大床,支着雕工精美床架,上面铺着华贵丝绸。墙壁上镶嵌着面长方形镜子,看起来有些像画框。
但最最重要是,镜子前坐着个年轻女子。
她穿着件深色宫廷长裙,露出光滑洁白前胸,黑色长发如海藻般自然垂下。在她那精灵般美丽脸庞上,有双几乎半透明翡翠色眼睛,在白色烛火下反射出诱人目光。
真是人间尤物——阿查巴尔特已经四十岁,却从未碰过女人,看着眼前女子不禁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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