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从隧道开过黄浦江,林海和玛格丽特又换辆车,赶往父亲在西郊房子。
又折腾个多钟头,等他们抵达那片田埂时,已经是黄昏时分。在片阴冷雨幕中,可以看见父亲农家小楼,门前几棵桔树在风中摇摆着。
他们吃力地走到楼前,用力地敲响房门。等好会儿,房门才缓缓打开,露出父亲惊讶脸——他看见玛格丽特脸。
玛格丽特立刻羞涩地低下头,林海尴尬地说:“爸爸,她是朋友,们遇到些急事。”
父亲把他们让进客厅,依然用狐疑目光盯着玛格丽特,但还是给她泡杯热茶。玛格丽特抓过茶就喝起来,边喝边喘着热气,看来确实已经冻坏,父亲看看她头发说:“你淋着雨吧?要不要换衣服?”
冒着雨跑很久,终于找到家餐厅,两人将就着吃顿午饭。又冷又累玛格丽特哪都不想去,只能赖在餐厅里不走,静静地看着窗外雨。
外面马路上,人们撑着雨伞匆匆地走过,许多人脸被伞沿遮盖住,似乎又隐藏着张诺查丹玛斯脸。林海提心吊胆地注视着外边,玛格丽特则显得困极,她索性倚靠在林海肩头,闭起眼睛小憩起来。
肩上枕着玛格丽特头,林海不免有些心猿意马,抚摸着她被淋湿头发,她就像传说中有着海藻般头发女子。此刻,两个人身体紧贴在起,衣服大半都已经湿,彼此可以感受到体温,依靠这个来驱散寒冷。
就这样过两个小时,玛格丽特忽然打个喷嚏。不行,这样睡着她会着凉,林海急忙把她弄醒,她几乎是跳起来,大声地问:“诺查丹玛斯?”
“不,是啊。”
玛格丽特听不懂中国话,茫然地看看林海。
林海急忙点点头,把玛格丽
玛格丽特这才看清他脸,惊魂未定地说:“们快点走吧,也许他很快就会来。”
餐厅外边正好有个公交站,他们还没看清几路就跳上辆公车。幸好车子很空,他们并排坐在座位上,任由公车带着他们在这座城市漫游。
林海始终搂着玛格丽特肩膀,她已经脱下墨镜,身上衣服依然没有干,再这样下去肯定会感冒,不知道她在油画里四百年有没有生过病呢?不,不能再这样流浪下去,定要找个地方给她换衣服,起码要让她洗个热水澡。
车窗外雨依然很大,他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个落脚点——那就是父亲住房子。可是,他不愿意让父亲知道这切,父亲定会以精神病医生目光来看他,说不定会打电话给精神病院,将他和玛格丽特都送进去治疗。
可现在他已经走投无路,到父亲那里暂住晚也可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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