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记得自己第次见到老人是在十岁时候,父亲把他送到间摇摇欲坠房子里,十岁他透过道昏暗光线,见到个六十出头白发老人端坐在房间中央,这就是他笛子老师。
老师没有妻子,也没有儿女,个人孤独地住在那间老房子里,相伴他只有十几支各种各样中国竹笛。有时候苏醒觉得老师是把他当作自己儿子(或者是孙子)。从十岁直到十七岁,每个星期五苏醒都要到老师那里去,与其说是学习笛子,不如说是为老人排遣寂寞。六年时光,从老师那间破烂房子里,总是散发出股如同腐尸般气味,陪伴着苏醒渐渐地长大。
现在,苏醒又闻到这股气味,从这间病房每个角落里释放出来,混杂着消毒酒精与各种药水味道,笼罩着奄奄息病人。他靠近老师,看着老师那双浑浊眼睛。苏醒看到在垂死者眼球里,正倒映着自己影子。
突然,老师眼睛转动下,从他喉咙里发出阵嘶哑低沉声音:“苏醒,不行。”
苏醒忽然有些激动,他贴在老师耳边说:“不,你会好起来。”
老师摇摇头:“他要把带走。”
“他要把你带走?”苏醒茫然地问,“他是谁?”
老师缓缓伸出手,指向床头柜抽屉。苏醒拉开抽屉,抽屉里除只长长盒子外,没有其他东西。难道刚才说不是“他”,而是“它”吗?
苏醒心里颤,瞬间他认出这只盒子。那是七年前个晚上,苏醒很偶然地在老师家个角落里,发现这只宝蓝色丝绸盒子。十四岁苏醒对这只盒子第印象非常特别,只感到自己心跳莫名其妙地加快。这奇怪感觉给他冒险欲望,他情不自禁地想要打开这只神秘盒子。正当他蹬手将要打开盒子时,被老师发现。平时性情温和老人下子变得怒不可遏,从苏醒手里夺走盒子,然后狠狠地训斥苏醒顿。那晚老师表情显得恐惧而焦虑,他严厉地警告苏醒,无论如何都不能打开这只盒子,否则就会带来大祸。至于其中缘由,他却没有透露半个字。这让苏醒联想到那个著名古希腊神话——潘多拉魔盒。宙斯创造女人潘多拉来到人间,她在好奇心驱使下,打开宙斯送给她盒子,盒子里飞出诸神赐给人类特殊礼物:灾难、瘟疫和祸害。从此,人类就与灾难结下不解之缘。
从那晚以后,苏醒再也没有见到过这只盒子。奇怪是,苏醒对于这只神秘盒子印象,随着他年龄增加而越来越强烈。甚至在许多年以后,苏醒还能梦见它。在梦中他打开这只盒子,见到盒子里藏着具干瘪婴儿尸体——这是他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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