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苏醒静静地坐在病床边,他老师已经成为具尸体,正在慢慢地变凉。他呆呆地看着老师那双睁圆眼睛,它们仿佛两个无底黑洞。
很快,护士和医生来,确认老人死亡。其中个女护士是刚才给他打电话那个,她告诉苏醒:“老人是癌症晚期,周前就不行,能直撑到现在简直是个奇迹,就是为要见到你面。他没有任何亲人,为此们打听许多人,才得到你电话号码,也算是满足老人最后愿望。”
苏醒点点头,轻声说:“非常感谢你们。”
老人尸体被推上担架,护工推着老人向太平间走去。苏醒来到走廊里,目送着他们消失在电梯间里。护士也走,这里只剩下他个人,静静地坐在走廊长椅上。
他手里拿着那支笛子。
“看见……”老人喉咙里发出阵怪异声音,像是在呻吟,也像是在哀求。
“什?”苏醒实在忍不住,他精神快崩溃。
几秒钟以后,从老人嘴里吐出四个字——
“夜半笛声。”
瞬间,苏醒打个寒颤,心里默默地念着刚才老人说四个字——夜半笛声?他低下头,再次端详着手中笛子,眼前立刻掠过许多东西,仿佛无数碎片,闪着星星点点光亮,钻进他脑子里。
现在是凌晨二点五十五分,他个人坐在医院特护病房走廊里,刚刚目睹个自己亲密老人死去。深夜医院走廊里片死寂,在昏暗灯光下,总能让人产生某种联想。
他呆呆地看着这支笛子,忽然有某种奇怪冲动,把笛子吹孔放到自己嘴边。就在这刹那,他耳边响起老人声音:“千万,千万不能吹响这支笛子。”
他猛地惊,回头看看四周,个人都没有,可刚才感觉就像是老人站在他身后说话。苏醒感到老人死前话语依然在这里飘荡着,虽然他肉体已经被送去太平间,但似乎有某种东西依然残留在这里,就像老人生命部分。
苏醒又放下笛子,阵冷冷风从走廊那端吹来,夹杂着医院里特殊气味直往他衣服里钻。他打几个
过分钟,苏醒才回过神来。他轻声地问:“老师,你说什是夜半笛声?”
没人回答,病房里片死寂。苏醒看看老人,他眼睛依旧睁着,却动不动。
苏醒心沉到水底。
他伸出手指在老人眼前晃晃,那双浑浊眼球直勾勾地看着前方,没有任何反应。苏醒又伏下身体,发现老人瞳孔已经放大——他死。
笛子从苏醒手里轻轻地掉下来,落在老人床单上。苏醒眼眶里些湿润液体溢出来,然后,他按响床头警示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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