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翠并不回答,依旧回避着他目光。尽管她明白,在他眼睛里并没有任何恶意。
“对,你名字叫池翠是吧?”他微笑下说,“别害怕,这可不是看出来,记得上次那个收银员就是这叫你。”
“是,这是名字。”她又抬起头,正视着他眼睛说:“你呢?”
“叫肖泉,肖邦肖,泉水泉。”
池翠走上扶梯,向地铁出口走去,边问肖泉:“你住在哪里?”
手帕从她鼻孔里掉到站台上。他捡起手帕,仔细地查看下她鼻孔。当他眼睛靠近她时候,她感到自己心都快跳出来。
“好,鼻血已经止住。”
“把手帕给吧。”池翠轻声地说,“把你手帕弄脏,洗干净再还给你。”
“可你已经洗过次。”
她摇摇头,执拗地说:“上次不算。”
情很差,是吗?”
“是。”
他看着池翠眼睛说:“下午你和个男人吵架?”
“你怎知道?”
“再让看看,那个男人是谁呢?对,他是你父亲,没说错吧?”
“?”他停顿好会儿,才磕磕绊绊地说,“,就住在——在这附近。”
他们来到地面上。天气更冷,深秋风掠过池翠肩膀,她对肖泉说:“今天,实在太感谢你。”
“你应该去看医生,是说你鼻血。要送你
“好吧。”他把手帕交到她手里。
池翠看着这块绣着笛子丝绸手帕,手帕上血迹已经干,显出种特别紫红色。她把手帕叠好,放到自己包里。
“为什会和父亲吵架?难道是——”
“不。”池翠忽然把头别过去,不让他看到她眼睛,她不愿让别人知道自己心里痛苦。
忽然,他叹口气说:“别害怕,并不是个喜欢偷窥别人隐私人,只是能看到别人看不到东西。像你这样女孩子,不应该那忧伤,知道吗?”
他怎会知道?池翠越来越感到不可思议,刚才他说“让看看”,他在看什呢?眼睛?他能从眼睛里看到七个小时以前和父亲吵架?不,池翠索性闭上眼睛。
他不再说话,他右手继续扶着手帕,而左手则托着池翠后脑勺,以避免她无谓地后仰。池翠动不动地坐着,任由他手帕塞在她鼻孔里,还有托着她后脑那只有力手。她全身都放松,闭着眼睛进入恍惚状态。说实话,那种感觉很美妙。
忽然,他说话:“你在哪站下?”
“现在到哪儿?”
他报出站名。池翠立刻睁开眼睛,挣扎着站起来向车门跑去,他也连忙跟在她身后。还好,他们抢在车门最后关闭前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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