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小蝶坐在靠窗侧,呆呆地低着头好会儿,忽然轻声说:“谢谢你。”
“不用谢,正好同路嘛。”
她小心地问句:“双双怎没和你起走呢?”
“
男生柔声问道:“小蝶,发生什事?”
但她仍然痴痴地看着眼前人,紧紧咬着嘴唇不知道说什,泪水继续从脸颊上滑落。
她认识这个男生,他名字叫庄秋水。
这时,雨点淅淅沥沥地落下来。
庄秋水放开小蝶,撑起把雨伞,把两个人都罩在伞下:“你要回家是吗?陪你出去。”
“真心话大冒险”是年轻人流行游戏,输者必须在“真心话”和“大冒险”中选择其,若“真心话”便要真实回答某个问题,若“大冒险”则要完成某个特殊任务,通常都是恶作剧——对尚小蝶说“爱你”,便成那帮无聊男生“大冒险”。
那些家伙却完全没想到,这是她平生第次听到男生说“爱你”,却是这样种恶作剧——对于任何个女孩,都是巨大羞耻。
眼泪难以抑制地掉下来,热热地打湿衣领。她本来就明白,自己在那些男生眼中,只是个无人问津“小恐龙”,但也不至于用这种方式来开玩笑!
阴郁乌云正缓缓压下,整个校园空气都要窒息。她飞快地跑出女生寝室楼,好像逃离所监狱。
下午S大校园里,她背着重重包,气喘吁吁越跑越快,仿佛身后还有群男生在狂笑。每个人都在高喊“爱你”,又个个笑得前仰后合,似乎考进S大就是为来看她笑话……
小蝶没有回答,双脚不由自主地跟着庄秋水,依偎在伞下走出S大校门。
他肩头已被小蝶眼泪打湿,她才意识到自己失态,擦擦泪水说:“对不起,撞到你。”
“没关系。”庄秋水微笑下,走到学校外面车站,指着站牌问,“你家在哪个方向?”
她报出那班公车路线,庄秋水点点头:“真巧啊,也是坐这班车回家。”
正好这路公车开过来,他们收起伞起上车,找两个并排空位坐下。
不,小蝶边跑边捂住耳朵,向学校大门口冲去。眼泪止不住地流淌,完全模糊视线——
直到她撞在个人身上。
那是个高高胸膛,像堵坚实墙壁。随即,她感到自己双手被抓住,身体已完全动弹不得。
接着感到阵温热呼吸,正吹在她头发上。而抓住她胳膊那双手,既有力又柔和,丝毫没让她觉得疼痛。小蝶索性倚在他肩头放肆地哭泣,再也不约束自己,任泪水打湿人家衣衫,带走心里所有委屈和难过。
过十几秒钟,她缓缓抬起头来,只见双细长有神眼睛,正怜悯地注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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