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小蝶准时踏进课堂.
上课仍然是孙子楚,而学生们开始骚动起来,纷纷交头接耳道:"喂,这个人是尚小蝶吗?怎不记得她长这个样啊?"
(咋舌音)"是啊,怎变成大美女?哎呀,真是当今世上难得见美女!”
“天哪,田巧儿也没她这样漂亮啊!”
“绝对可以去参加选美。”
她双腿、腰肢、手臂、脖子都与过去不同,甚至骨头也长高八公分。这是「哭墙」愿望最终实现?还是某个更大灾难来临前厄兆?只有热水麻醉著她身体,只当是作个既美丽又恐惧梦。
洗半个多小时,前天精心修剪发型也给洗掉。小蝶光著身子来到更衣室,看著那锈迹斑斑落地镜。
忽然,只蝴蝶飞到她胸前。
她用手拍拍胸口,但蝴蝶仍然动不动地停著。
会不会给拍死?她又低头仔细看看,才发现那根本不是只活著蝴蝶,而是她胸前那块胎记。
又次闯入「蝴蝶公墓」,在野草与荒风之间,堵高墙正凄凉矗立。
她痴情地抚摸这堵墙,冰凉而粗糙墙壁裏,布满古老缝隙。就像抵达长途跋涉终点,悲欣交集,泪流满面。於是,她按照耶路撒冷「哭墙」习惯,在张白纸上写下心底愿望--
丑小鸭变成白天鹅
她将心愿卷成张纸条,塞近这堵「哭墙」墙缝裏。
然後,尚小蝶走进「蝴蝶公墓」……
“《红楼梦》选秀请她去就成。””太奇怪!个礼拜前她还是个恐龙,现在摇身变成美眉?不会——
从尚小蝶出生那天起,这块胎记就陪伴著她,它丑陋颜色与形状,曾让接生护士认为她是个怪胎。从小就不敢让别人看到这块胎记,每当被旁人发现就会羞愧难当。彷佛这丑陋印记是她原罪,或是前世欠下天大罪孽,终於在现世得到报应。
但最近这七天来,胸前这块耻辱胎记,也随身体其他部分同变化。如今蜕变成漂亮蝴蝶,展开双鲜豔夺目翅膀,停在她雪白粉嫩酥胸肌肤上。
蝴蝶胎记
或许,这块印记本来就是只蝴蝶。
6月19日上午9点30分
在经历梦与死挣扎後,她又从美丽女子墓碑前醒来,被庄秋水救出墓地。
现在,已过去整整七日,塞进「哭墙」心愿终於实现--
那堵古老高墙又变成镜子,照射出个美丽女子脸庞。
她又回到女生寝室楼,早上寂静洗漱间裏,但人生从此已彻底改变。
胸口剧烈起伏,浑身毛孔依然不舒服,尚小蝶擦乾眼泪跑向浴室。仰起头任凭水流冲刷脸庞,这张全新脸已不可能再溶化,水花高高弹起,绽开在缭绕蒸气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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