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耳边响起阵熟悉旋律——
“苦海,泛起爱恨。在世间,难逃避命运。相亲,竟不可接近。或应该,相信是缘分……”
原来是隔壁卖盗版碟音像店,正在放这首卢冠廷《生所爱》。在广东打工好几年秋收,已经会说结结巴巴粤语,这才听懂这段歌词意思。
他没有流滴眼泪。
秋收跨上轻摩,带上吉他,再也没回过广州。
房子和车子,把女儿送进最好幼儿园,花店里也雇五六个人,直到她遇到这个叫阿秋二十三岁男人。
阿秋沉默寡言,每天闷头开轻摩送花,没想到好几次他送花过去以后,别人订花电话又接踵而至,指名还要阿秋再把花送过来,原来是接收鲜花女孩子们,发现送花男孩是个帅哥,甚至有些客户留给她电话号码,想要约他出去吃饭,可是没都被他拒绝,冬姐因而特别注意他,有时也会单独与他聊天,常常聊就是两三个钟头。晚上花店关门以后,当他个人清点剩余货时,秋收也会留下来帮着她干活。因为他车骑得很稳,有几次她来不及开车去幼儿园接女儿,就让秋收代替自己骑轻摩去。
有天晚上,冬姐刚走出花店大门,就被个骑摩托飞贼拽走脖子上白金项链。正好秋收骑轻摩送花回来,马不停蹄追上去,他车子骑得飞快,居然在三个路口之外,追上那辆摩托车,把将其揪下来。飞贼当即扔掉项链,从附近小巷逃跑。当秋收把白金项链拿回来,花店里只剩下冬姐个人,她露出感激羞怯表情,让他帮忙把项链带到她脖子上。虽然,他万分不好意思,但在老板命令之下,还是轻轻把手绕到她背后,在她洁白后颈上系紧搭扣。他能感到冬姐呼出气息,重重扑打在自己脸上。接着,冬姐把头靠在他肩上,紧紧抱住他结实有力后背……
花店清晨,当他从堆被压扁百合花中醒来,鼻息里全是各种各样香味,冬姐抚摸着他胸口说:“秋收,喜欢你,你愿意和在起吗?”
秋收明白,经历过次离婚,身为单亲妈妈她,绝非个轻率人,她所说“在起”,就是法律上承认在起。
他却说出个虽然真实,却很愚蠢理由:“可是,身份证是假。”
“没关系,只要你是真。”
“可是,也不是真。”他离开冬姐怀抱,迅速穿上衣服,“因为,是个死人。”
这才是他真正理由。
秋收走出花店大门前,回头亲吻这个大他六岁女人,有几分留恋看着这张似曾相识脸,却又断然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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