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胆子够大,
"不,不会有事!"
反倒是镇定下来,回头看看窗外,高楼大厦都还安然无恙,这座建立在长江三角洲冲积平原上城市,应该不会那容易遭受地震劫难。
分钟后,大楼晃动渐渐停止。人们依然恐惧得要命,到处都是慌乱叫喊声,外面电梯早已人满为患,大量人还滞留在公司门口。
老钱赶紧收拾钱包手机,在逃跑前问道:"高能,你怎不逃命啊?"
"你先逃吧,不要担心。"
半年以后。
变化开始。
2008年5月12日,下午两点三十五分。
老钱正紧盯电脑屏幕上K线图,田露又不知跑到哪里去接电话,侯总在小房间里大声训斥个没完成销售任务员工。
而——高能,自从从漫长昏迷之后醒来,重新上班已六个多月。
目送老钱挤入门口人群,独自站在办公桌前。脚下已完全平稳,再也没有地震感觉,索性坐回椅子,只是手里仍抱着小乌龟。
几百平米办公室,除已空无人,连侯总也不知跑哪儿去。电梯运下去好几批人,最后十几号人挤在电梯门口,呼天抢地像大难临头。还有更多人干脆跑下楼梯,明白灾难发生时不能坐电梯。
这里是天空集团中国分公司,从来没像现在这样静谧。认为不会再有晃动,便将小乌龟放回桌上,小心翼翼地走到窗边往下看。地面全是避难人们,马路有半被堵住,许多警察在底下维持秩序,大概里面还有侯总、老钱和田露。怎就地震?震中在哪里?但愿不要出人命吧。
偌大公司只剩个,就当为公司值班吧。突然有人在外面大喊:"喂,有人吗?"
忐忑不安地走到门口,只见是个送快递小伙子,操着口东北话:"哎呀妈呀,咋整地,怎就遭上地震呢?"
坐在椅子上发呆,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两只小乌龟。它们两个从上午起就有些反常,拼命要往鱼缸外面爬,彼此还不停打架,难道有什不祥之兆?
突然,脚底下猛地晃,隔壁老钱惨叫声跌倒在地。接着天花板剧烈抖动,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好像在颠簸快艇上,随时可能坠入大海。四周遍布女人们尖叫,仿佛世界末日来临。下意识地抱紧小乌龟鱼缸,第反应是9·11重演?
不知有谁大喊声:"地震啦!"
这里是东亚金融大厦第十九楼,剧烈摇晃还在持续,大家纷纷往外逃去。也紧抓鱼缸不放,才看到老钱在地上挣扎,伸手把他拉起来,茫然地看着四周。
许多人挤在门口跑不出去,也没办法凑这个热闹。老钱看起来并无大碍,惊慌失措地拉着说:"哎呀,这回要没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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