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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绝望(1 /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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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继续在午夜城市里飞驰,天上与地上星光都已暗淡。

生活确实欺骗,不知道人们心里想究竟是什,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

电台声音还在继续,这是个午夜谈话类节目,开始有听众打电话进来,接着就很少再听到主持人声音。

伴随午夜电波,回到家里。父母自然很着急,仍为年半前失踪提心吊胆,父亲训斥为什晚回家。不想和他们争执,更不可能把田露事说出来,只是把自己关在房里,在黑暗中默默地躺着。

晚,始终没有等到田露电话,躲在床上想哭,却流不出滴眼泪。

主持人声音非常温柔,就像鲜花丛中磁石,吸引着各种金属而来。颤抖身子也渐渐平静,不再盯着该死手机,也不再幻想田露表情。心仿佛被温泉浸泡,陷在座位里倾听电台嗓音。

"如果你寂寞,如果你苦恼,如果你以为明天不会变得更好,请让为你念首普希金诗——

假如生活欺骗你,

不要悲伤,也不要生气!

烦恼时保持平静,

推开门。

但不是浴室门,而是房间正门。

背上包冲出田露房门,像个窃贼落荒而逃。再也不敢回头去看,电梯门打开头钻进去,直接GOINDOWN。

额头上布满冷汗,看着楼层指示灯逐渐往下,到底楼就飞快地冲出去。

在路边拦辆出租车,在黑夜城市里疾驰而去。

水。

再次来到水边,黑暗天空,黑暗水面,黑暗心。

寂静森林偶尔响起猫头鹰惨叫,冷风袭来,

请相信,快乐日子会来临。

心向往未来;

现在则令人悲哀:

切都会是暂时切都会消逝;

而逝去又使人感到可爱。"

回头再看田露住那栋高楼,不知此刻她还在浴室里等,还是走出来发现已抱头鼠窜?难以想象她表情,是疑惑是不解是惊讶还是失望甚至愤怒?

头皮仍然发冷,痛苦地低头看手机,既没来电也没短信,已将近子夜十二点——最近半年从没有这晚回家。

出租车飞驰上高架,收音机里传出段李斯特钢琴曲,随后是串磁石般年轻女声:"又是子夜,万物都已沉睡,除城市里不眠你们,欢迎收听"午夜面具",是秋波。"

平时基本不听电台,这个叫"午夜面具"子夜节目是头回听说。

"你为什睡不着?生活里有太多烦恼?爱情里遇到曲折?或天生就对这个世界敏感?但是,今夜这些都不再重要,在千里之外天府之国,正有无数人经历着不眠之夜,他们仍未放弃希望,盼望废墟下亲人归来,盼望生命奇迹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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