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你!”
还是黄宛然先开口,她眼神却是柔和。
“不是说好晚上不能出来吗?干嘛要个人上来?”
“放开
来到外面黑暗走廊里,她眼泪忍不住流出来,似乎身后仍跟着头野兽。慌乱中她难以辨别方向,抓着楼梯栏杆就往上跑。
她直跑到五楼走廊,撞上扇刚打开门。
额头被门重重地撞下,黄宛然倒在地上什都看不清,只觉得头上火辣辣地疼,全身仿佛掉入深渊。
然后,只有力大手抓住她。
那力量是如此巨大,让她难以抗拒地被拽起来,随即贴到个胸膛前。那温暖胸膛那坚硬,是记忆里曾经有过吗?
夜晚,九点,大本营。
四楼,最大那套房间里,成立手机再也不亮。今天他又反复开几次,没能盼望到手机信号,倒是把最后格电耗尽。肚子里憋满火,真想把手机摔在地上,虎落平阳遭犬欺——在上海公司里他就是皇帝,人人要看他眼色行事,女人们恨不得把脸蛋贴在他屁股上。但到这鬼地方他却什都没,就连妻子和女儿也瞧不起他,他不过是个平庸且发福中年人罢。
秋秋依然不和他说话,现在个人闷在屋里。成立枯坐在客厅吞云吐雾,烟灰缸里是密密麻麻烟头。这时卫生间门打开,黄宛然端着蜡烛走出来,穿着件白色睡袍。她刚用冷水擦擦身,湿润头发让成立心微微颤。已经很久没仔细看过妻子,尤其当烛光照耀她身体时。光晕让欲望从毛细孔中溢出,牵扯他站起来要伸手触摸。
黄宛然却闪身躲开,将蜡烛放到茶几上轻声说:“你早点去洗洗睡吧。”
虽然依旧没有光线,但她却看清那双眼睛。
某种东西在闪烁,她听凭自己胳膊被揉疼,泪水继续打湿睡袍。个男人气息,热热地扑在她脸上。
“天哪,怎是你?”
钱莫争也看清她脸,又将她拉进隔壁空房间,关紧房门后点上蜡烛。
昏黄烛光照着他们脸,彼此相对却沉默片刻。
“对不起,知道待你不好,也不是个好男人。但现在后悔,发觉你直都没有变,依然是当年那个让心动女人。宛然,你能原谅吗?”
向颐指气使惯成立,头回那低三下四地说话,但黄宛然并不领他情,轻声说:“秋秋已经睡,别吵醒她。”
成立却完全理解到另个方向去,他把抓住她胳膊,想把她收进自己怀里。黄宛然完全意想不到,她被逼退到房门后,双手拼命挣扎,却又不敢发出声音来。
最后,她重重地扇丈夫个耳光。
在成立捂着脸颊发愣时,黄宛然打开房门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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