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被狗咬伤手肘外,叶萧身上伤口都已不怎疼。他疲惫地坐在担架床上,抚摸“天神”下巴和耳朵。这条几乎要他命大狼狗,却突然变成他好朋友,温顺地伸出热热舌头,殷勤地舔着他擦伤膝盖。
“2006年9月19日晚上,你们旅行团抵达曼谷机场,却遇到泰国发生政变。”小枝替他复述遍,“怎,你记性又不好?”
“切,脑子里清楚得很!那晚政变让们猝不及防,但机场和酒店都还算是正常,只是午夜街道两边,都站着许多荷枪实弹军人,甚至还有坦克与装甲车,从们大巴前飞驰而过。那个大老板成立说要立刻飞回国,但孙子楚坚持要完成这次旅行,最后导游小方决定继续。们第二天在曼谷市区游览,第三天去大城府,又游览芭提亚与普吉岛,路上都平安无事,没有受到政变任何影响。”
“后来你们就到清迈?”
他抚摸着狼狗后背,点点头说
玉灵颤抖着捧着它,触摸着罗刹之国心脏,浑身涌起异样气流。这本她初恋——年轻小僧人送她簿子,以前也翻阅过无数遍,却从来看不进这最后段,以至于前看就会后忘。
但在绝望此时此刻,却让她心底下子清澈起来,仿佛佩戴上解脱之花。就连下午在电视机前遭受屈辱,也感觉被安慰许多。
她将小簿子又塞回怀里,洗洗手准备做晚餐时,小院外面突然响起敲门声。
是谁?难道是童建国带着救命血清回来?
玉灵快步跑出房子,不假思索地打开紧闭铁门,但她看到是另张脸。
士兵们赶出南明,坐上辆汽车进入隧道,经过条深深峡谷,被送回到通往清迈公路上。
就这样结束罗刹之国旅行,毕生梦想如此实现,心底却丝毫没有兴奋,有只是淡淡恬定——没有希望便没有绝望。
这本小簿子,也终于被写到尽头。生故事还有很多,但就这样点到为止吧。在圆寂之后,徒弟将把这本小簿子送给位有缘之人,或许这些文字会对那个人有用。
最后,请读这首长老偈:
解脱之花
秒钟后,眼前漆黑成团,她什也感觉不到,沉入无边无尽黑暗之中……
乌云已覆盖整座沉睡之城,天色也渐渐暗下来,冷风从街道尽头袭来,吹打到南明医院窗户上。
“天快黑。”
小枝站在医院急诊室窗前,看着院子里摇摆凤凰树。
“刚才说到哪儿?”
绵密修习和坚毅于正精进
以念觉为自依处
佩戴这解脱之花
出污泥者将不再轮回
这是小簿子最后页,这漫长蝌蚪文最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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